中國學生的「爆留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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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買」一詞自 2015 年冒起紅極一時,正當日本人以為中國爆買終於潮退,最近又出現新詞:「爆留學」、「爆就業」。說的是中國學生搶佔日本名牌大學學位及一流企業空缺的現象。

根據 2015 年的調查數據,在芸芸國家中,中國學生佔日本全國的留學生近 5 成,而且這些中國學生以日本的名牌大學如東京大學、京都大學、早稻田大學等為目標。每兩個名牌大學畢業的留學生,就有一個來自中國。這些留學生並非體驗完便打道回府,而是畢業後直接留日就業,數年前還多見於日本便利店、居酒屋的中國散工仔,如今升呢成為銀行、商行、大企業的白領階層。根據厚生勞動省的調查,在日的近 67 萬中國人中,以技術、人文知識、國際業務簽證資格留日的近 6 萬人,取得醫療、教育、教授等簽證的中國人數更是不斷上升。中島惠本月出版的「中國精英面向日本:為何東大擠滿中國學生?」就專門探討中國學生爆留學、爆就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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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教授怎樣看「爆留學」

部分中國「精英」學生因高考慘遇滑鐵盧,失落北大而轉攻東大。根據東大網頁顯示數據,中國學生佔全校留學生總體近半。無端殺出這麼多競爭對手,對日本學生來說無疑是無妄之災,但東大教授們卻另有看法。有東大理科教授表示:「日本人的研究院入讀率近年不斷下跌,也許因為適齡人口愈來愈少,優秀的學生也買少見少,現在的理科研究院可說是靠中國留學生維持。」另一物理教授的說法更令人失笑:「尤其是需要每天記錄實驗數據的實驗室更是需要這些學生。平日說討厭中國人甚麼的,現在都說不下去了,去物理科的研究室轉一圈就知道,我們急需要人手啊。」

為何中國學生想去日本

照說英語地區才是中國人傳統留學寵兒,何以日本這個動漫大國突然受歡迎起來?中島惠認為,除了中國人在資源有限的國內面對激烈競爭外,最重要是「三安」:安心、安全、學費便宜(日文:安い)。在日本留學,即使是學費相對高昂的私立學校,也只屬美國大學學費的五分之一;而且日本離中國較近,同是漢字文化圈,生活環境比歐美更類近故鄉,治安也令人安心,令不少學生偏好留學日本。

正就讀於早稻田大學的中國女學生指:「在歐美的大學,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中國人,甚至會有專門為中國人開辦的碩士課程。而且即使去美國,感覺進不了最一流的大學就沒有意義。」這說中了不少留日中國學生的心理。現時留美的中國學生約 30 萬人,佔美國留學生三分之一,而留日的不過 9 萬多,比留美稀罕多,而且東大、早稻田等日本頂級大學在中國同樣知名,即使世界排名年年下跌,門面上也可媲美美國的哈佛和史丹福。不少學生為此不惜在中小學時已入讀日本的預備學校,學習日語和準備日本大學的考試。

幫助中國學生晉身日本名校的預備學校「業績牆」。圖片來源:行知學園
幫助中國學生晉身日本名校的預備學校「業績牆」。 圖片來源:行知學園

僵化的日本市場在中國學生眼中是……

日本企業制度經年不變,常被垢病「加拉巴哥化」,不過在中國學生眼中卻有中國企業所沒有的東西,例如研修制度、遍佈世界各地的分公司網絡、比國內高幾倍的薪金。這些留日中國學生各有願景:「希望通過在依靠組織和制度的日本企業學習,成為獨當一面的商人」,「想在擁有世界品牌的日本企業工作,在國際市場大展拳腳」如此云云。儘管日本企業近年被形容步入凋零期,反觀中國企業「大躍進」,GDP  節節上升,然而對中國學生來說,日本發展的吸引力卻遠比祖國大,其理想生活是祖國無法給予的:「日本才是我們中國學生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