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的恐怖伊波拉

A+A-
名為「GPA82V」的突變會令病毒改變表面的醣蛋白生成,令其對人類細胞具更高感染能力。
名為「GPA82V」的突變會令病毒改變表面的醣蛋白生成,令其對人類細胞具更高感染能力。

伊波拉病毒,大家對之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似曾相識,最近便有醫學博士因到西非研究伊波拉而獲頒傑青獎;但實際上大眾仍對其不甚了解。莫說大眾,目前醫學界對伊波拉病毒仍掌握不多,平均病死率達 50%。最近有研究發現,在西非疫情爆發初期,曾出現病毒突變,變種病毒具更高的感染能力。

伊波拉病毒是由受感染動物傳至人類,西非疫情雖然告一段落,但現時預防疫苗和治療方法仍在試驗階段。2013 年 12 月,在西非畿內亞一條小村莊,一名 2 歲男童感染伊波拉病毒,引發後來西非大規模爆發伊波拉疫情,也是伊波拉病史上最嚴重的一次。病毒最初由畿內亞境內爆發,後來擴散至利比里亞(Liberia)及塞拉利昂(Sierra Leone)等國家,爆發的兩年間至少有 28,500 人受感染,造成 11,300 人死亡。

感染人數眾多,也讓病毒有更大機會適應人類宿主,增加感染能力。早前分別有 2 支研究團隊發現,有部分伊波拉病毒發生名為「GPA82V」的突變。GPA82V 會令病毒改變表面名為醣蛋白(glycoproteins)的生成。研究發現,帶有變異醣蛋白的替代病毒(不能繁殖或傳播的假病毒,以確保研究安全)比正常病毒的感染能力高 2 至 4 倍。

伊波拉病毒(藍)在受感染的細胞。 圖片來源: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伊波拉病毒(藍)在受感染的細胞。 圖片來源: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在顯微鏡下,可見伊波拉病毒形狀又長又曲折,並有細小的釘狀物覆蓋,那覆蓋物就是醣蛋白,能讓病毒依附在宿主的細胞,就像插在門鎖的鑰匙,開啟「感染之門」。屬於其一研究團隊的英國諾丁漢大學 Jonathan Ball 表示,GPA82V 改變了鑰匙的形狀,令其更容易感染人類細胞。除了人類細胞,變異病毒對於黑猩猩和猴子也有更高感染力,但在原宿主蝙蝠的感染能力則有所減低。

不過,突變病毒對於病毒傳播有多大影響仍未有結論,雖然突變病毒感染者的死亡率比平常病毒高 27%,但也有可能是醫療服務不足所致。兩研究團隊均指出,突變不一定是造成病毒大規模傳播的主因,其他因素如受感染者到城區活動及缺乏合適埋葬更大可能導致是次悲劇,例如西非地區的葬禮傳統是用赤手清洗遺體再替其穿葬服,便大大增加傳染風險。而病毒出現變異的同時,感染者也在人口密集的城區活動,也使疫情一發不可收拾,因此病理學家也難以斷定變種病毒有多大程度惡化了疫情。

2014 年 10 月,利比里亞防疫人員正埋葬一名懷疑感染伊波拉病毒的死者。 圖片來源:紐約時報
2014 年 10 月,利比里亞防疫人員正埋葬一名懷疑感染伊波拉病毒的死者。 圖片來源:紐約時報

要進一步得知 GPA82V 是否加劇疫情的關鍵,便需要測試變種病毒在活體的影響,例如以猴子測試。美國國家傳染病中心的 Lisa Hensley 卻認為這任務非常艱巨,除了需要在最高級別的生物安全實驗室進行外,伊波拉病毒本身經已相當危險和致命,要確定變種病毒的致命程度則難上加難。

此外,雖然醫學界有強烈證據顯示蝙蝠是伊波拉病毒的原宿主,或許部分本身在蝙蝠的病毒其實已經發生突變,而令其更易感染人類,但要驗證這觀點便需要比較在人類和原宿主的病毒,而據科羅拉多大學波德分校的教授 Sara Sawyer 表示,目前卻未發現有蝙蝠帶有伊波拉病毒,「甚至我們連蝙蝠是否真的為原宿主也不確定」,要充分掌握伊波拉病毒的前世今生仍困難重重。

不過能肯定的是,世界需要更多不懼兇險的賢能,挺身與各種傳染病搏鬥,正如英國牛津大學病毒免疫學博士蔡文力所言:「這個世界好少時間會需要你,所以若有機會 make a difference(作出改變),就要挺身而出。」傑出的人不會只求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