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斷水危機:開普敦困局 旱災恐成新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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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香港一連多日天氣酷熱,重現 1963 年制水的旱情,水塘乾涸龜裂。在全球暖化效應下,其實世界各地近年都現旱情,南非開普敦(Cape Town)今年的情況就格外受到關注,全城 400 萬人口一度瀕臨斷水邊緣,令專家擔心開普敦會成為全球首座斷水的大城市。雖然當地供水問題已暫時紓緩,但南非氣候專家 Jasper Knight 坦言:「開普敦的旱情已經預示全球大城市將要面臨的挑戰。」

由今年年初起,開普敦市政府便開始推算存水量歸零的日期,屆時全市水龍頭都不再有水出,他們稱這個大限之日為 Day Zero。當局最初估計的日期是 4 月 16 日,其後在多項緊急制水措施下,成功將 Day Zero 押後到明年

在制水高峰期間,當局限制市民每日不可用超過 50 公升水,每人每日淋浴不可超過 2 分鐘,「如非必要」都不得沖廁,全市游泳池乾涸,市內花園因此荒廢。對於用水過量的違規用戶,時任市長曾經親自上門查訪,市長辦公室更公開全市 100 名頭號違規人士,結果成功將耗水量減少一半有多。

開普敦居民排隊輪候食水。 圖片來源:路透社

如今燃眉之急已解,全市的用水量回升,當局便憂慮市民過於鬆懈。市政府早前就建議加水費 27%,以長遠減少市民耗水量,飲用水的價格亦可能升近倍,由每千升 26 南非蘭特,加至每千升 40 南非蘭特(約 16 港元加至 25 港元),但議案引起民間反彈,商戶及居民組織齊齊抗議加價。

有關注水資源問題的社運人士形容,歐洲殖民者起初就是看中開普敦的水泉,於是在這裡殖民定居,如今開普敦居然鬧水荒,實在是諷刺至極。

究竟開普敦何以落得如此境地?專家們眾說紛紜,但主要圍繞幾個因素,包括氣候變化、缺乏長遠基建規劃、政治等。

其中一個根本問題,在於市政府的存水量無法跟上人口增長步伐。開普敦人口由 1995 年的 240 萬人,增至 2018 年約 380 萬人,但市政府主要應對措施,不過是興建水壩 Berg River Dam。水壩在 2009 年啟用,有當地民間組織指存水量只增加 15%。在旱情最嚴重時期,開普敦附近的農民反而有足夠儲水,反過來向市政府捐水

有開普敦居民從郊區受污染河流取水。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不過市政府否認存水量是問題,當地水利部門地區主管 Rashid Khan 早前接受電台訪問說:「問題不在於存水量,這是降雨量不足的問題。」

沒錯,降雨量亦的確是問題之一,只要問開普敦任何一位老居民,他們都必定能答你氣候變化有多大。Clinton Foreman 早前排隊輪候食水時說:「我整輩子都生活在開普敦,今次是我經歷過最惡劣的情況。我們等雨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但偏偏就是沒有雨,我們實在有點害怕。」

開普敦的雨季在冬季,冷峰會把驟雨帶到開普敦,但近年的冷鋒位置經常偏南,愈來愈少登陸非洲大陸,令開普頓等地天氣持續乾旱。雖然開普敦近日終於久旱逢甘雨,但科學家卻坦言乾旱氣候已經成為新常態,長遠即使是減少用水亦不會解決問題。

專家亦警告,印度德里最近已經陷入水危機,而非洲 4 大城市開羅、約翰內斯堡、金夏沙(Kinshasa)和拉哥斯(Lagos),以及亞洲的孟買、加德滿都、卡拉奇(Karachi)和拉合爾(Lahore),都很可能出現類似開普敦的旱情。假如氣候暖化持續,北京和洛杉磯的長遠供水亦會岌岌可危。

世界資源研究所(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全球水計劃總監 Betsy Otto 忠告:「各地大城市目睹開普敦的情況應當醒覺。政府還有很多工作可以做,而且是必須要做,這才能避免落入相同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