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amengo:女權主義危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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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Maciej Luczniewsk/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當今西方女權主義當道,加拿大渥太華大學英語系教授 Janice Fiamengo 以其反女權主義的代表作之一 Sons of Feminism(「女權主義之子」),發出異議,批評女權主義摧毀學術和思想自由,將對西方社會造成長遠危害。

她在訪問中談及自己的覺醒歷程:當她剛畢業的時候,也和其他所有女學生一樣,自認是女權主義者。但在短短一年內,她就對女權主義的態度有了極大的保留,因為親身目睹了大學裡許多男生的處境,他們普遍不敢抒發己見,或性格怯懦,或充滿自責。她發現,男性學者在學術界發展普遍遭到性別歧視,大學招聘不按學術成績聘請,學系部門都有性別配額設定,最新美國康奈爾大學研究顯示,傳統理學院(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的終身教席候選人也呈現性別偏差,男女比例為 1:2。

今天的校園學術主流,幾乎都站在責怪男性的角度,滔滔不絕強調要保護女性,增強女性權力,提高女性自尊,鼓勵她們實現夢想;與此同時,年輕男性卻不斷遭到打擊,灌輸給他們的訊息是世上發生的所有錯誤、不幸和罪惡都是由男性造成的;尤其是一再強調如果男性能夠減少陽剛特質,則兩性的戰爭就會終結,一切不公平、不正義都能隨之終結。

大學校園過去一向以言論自由,學術探索的綠洲著稱,而今日漸形成了威權專制,一般分析都認為,除因為一部分知識分子致力於從根本上改變西方文化,更主要的原因是文化馬克思主義者逐漸掌權,發起了一場挑戰傳統制度的長征。因此大學教育普遍從課程內容開始滲透對於西方歷史的蔑視,將西方歷史改以殘酷不公和壓迫的角度著述,需毫不留情地加以推翻,而非審視和反思。

Fiamengo 認為,如此學術主流對學生有百害無一利,從此學生對歷史的理解十分薄弱,看待當今文化的角度也極度扭曲。此一討伐舊制度的社會公義(social justice)思潮,令不少知識分子得以名成利就,因為佔據道德高地,改造年輕一代的心智,發起社會「革命」,比教授沉悶的學科譬如 18 世紀諷刺文學刺激得多。

當代女權主義的核心思想,是男人享受特權的好日子太長了,因此他們的感受,他們的想法,都淪為次要,他們必須為過去和現在的「男性特權」道歉,退避三舍,讓女性來主導。這種女權主義的觀點和男性霸權同樣不公平,她們刻意忽略古往今來男性在建造物質和精神社會所做的貢獻,尤其是將男性在科學,醫學,技術和藝術上的貢獻及成就,都一概以性別地位不平等而加以抹殺。

就她觀察所見,當今西方女性其實明顯享有優勢,譬如大學校園裡,女學生人數已經超過男學生。但女性對自己佔有的優勢不是視若無睹,就是不知滿足,女權主義者總是會找到新的繼續為女性出頭的說法:譬如男性依然佔主導地位,壓迫女性;校園裡有強姦文化,對女性構成敵意,必須用激進手法予以制裁;加倍歌頌女性,加強譴責男性,這些說法其實沒有現實根據,但是一面倒的傾向持續:女性愈來愈霸道,而男性不斷道歉屈服。

但 Janice Fiamengo 在學術界可謂孤掌難鳴,備受攻擊。她認為女權主義的危害,在於新聞界、法律界、社工界,執法機構等都在援引學術界的理論,而每當面對女權主義自我正義的信念,以及對於男性遭遇的不公平對待幾乎完全漠視,確實令人沮喪。

她憂慮當今的西方文化正遭遇一場「完美的風暴」,無法復原。為甚麼在這個由女權主義塑造的時代,偏偏有那麼多西方土生土長的青年參加伊斯蘭國恐怖組織,難道僅是偶然?她認為女權主義已經成功(甚至遠超想像和預計程度)塑造了一種文化:給予男性極少空間,迫使他們的社會角色淪為贍養費和兒女撫養費,他們一旦被妻子趕出家門之後,甚至被剝奪和兒女見面的權利。男性通常是電視廣告和處境喜劇裡最可笑的角色,以及在無數的社會運動當中,淪為受責怪、羞辱、攻擊的箭靶,包括他們不適當稱讚女性,或者在地鐵車廂裡佔據更多空間。

青年男性的自殺率節節上升,男性的抑鬱症和輟學率堪稱氾濫,男性在教育和工作都呈現落後的趨勢,甚至男女犯下同樣罪行的時候,判決和刑罰也有性別差異,女性獲罪的可能比男性低,接受的刑罰比男性輕。許多男性甚至不諱言:盡量少惹女性,少和她們打交道,包括拒絕結婚,不生孩子。Fiamengo 認為,當今的文化潮流正在摧毀文明世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