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護瞳行動傳訊統籌(亞洲)李冠芬
每個群體裡總會有一些人,長期處於下風。比如是班房裡瑟縮一角的同學仔,家庭裡的給忘記的小弟,社區裡的邊緣人。正如,每個國家都會有弱勢社群。我們會想起台灣的原住民,美國的黑人,滯留歐洲的叙利亞難民。澳洲富裕、整潔、安全。但大家忘記了,澳洲也有相對弱勢的原住民。而他們面對的健康問題,與其他發展中國家人民遇到的,不遑多讓。有時候我們會遺忘了他們也是這個社會裡的一分子,更甚是,我們也許有份製造他們的弱勢。
國際眼科組織「護瞳行動」的創辦人 Fred,本身非常關注澳洲原住民的醫療需求。1968 年他在探訪澳洲北部原住民部落 Gurindji 後,對該處眼科服務的落後心感震驚。大量兒童和成人均患有由細菌感染引起的沙眼,但那時沙眼已差不多在澳洲其他地方絕跡了。Fred 得到來自政府的援助,積極與團隊為原住民清除沙眼,並成功引起澳洲社會關注原住民健康。

實情是時至今日,澳洲原住民仍然受到歧視。住在遍遠地區的原住民仍然無法接觸到優質的醫療服務。這些地區欠缺醫療人員,一些醫務所不歡迎原住民使用,而原住民仍然受制於低學歷、高失業率、欠缺體面住屋設施等問題。因此︰
- 原住民壽命較一般澳洲人短 10-17 年
- 原住民母親誕下的嬰兒,夭折率是澳洲嬰兒的兩倍
- 原住民患上失明的機會率高六倍
- 超過三成原住民從未接受眼睛檢查,但逾九成的原住民失明個案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
我們的渡假天堂澳洲,不一定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天堂。
七歲的 Craig 住在澳洲昆士蘭和北領地交界一個小社區裡,他出生不久便被發現患上白內障,兩歲時在家裡行走,會撞到桌子和椅子。Craig 常常咧嘴而笑,但他固然無法跟正常孩子一起踢球,如果繼續忽視他的白內障問題,在視神經長成後,Craig 便無法再看得見。
- 七歲的 Craig 幼年時患上白內障,好在及發現及治理,他現在已能像一般孩子那樣踢球和上學。
於是 Craig 的父母帶著他,經過 14 小時的旅程,長途跋涉,到達愛麗斯泉接受手術。這對住在偏遠地區的原住民來說絕不容易,因為與眾多直接影響生命的疾病相比,眼疾實在微不足道。醫生給 Craig 的左眼換上人工晶體,就像為一個 40 歲的人做手術一樣。分別是,年幼的 Craig 像換上全新的生命。他的爸爸說︰「Craig 可以上學,可以看很多不同的東西、做很多不同的事,他的人生將會很不同。」
- 護瞳行動創辦人 Fred 一生關注低下階層的醫療服務水平。在 1960 年代,對於原住民仍然無法獲得與其他澳洲人一樣的眼科服務,深感憤概和震驚。
Fred 曾經說過︰「相互幫忙,是人類固有的美德。」護瞳行動至今仍關心原住民的福祉,如同我們關心其他地區的可避免失明一樣。我們切勿忘記,因為國家富裕,就忽略在暗角裡,有許多人仍需要我們扶他一把,給他們打氣,讓他們嚐到新的機會。無論在尼泊爾抑或是中國的小村莊,或者是澳洲的原住民社區,我們可以透過增加醫療資源、改善醫護人員外展服務、培訓更多在地的醫護人員,以及為當地學童提供眼科健康教育等,減少可避免失明在弱勢社群爆發。
其實,只要多點關懷,又哪會有無法跨越的障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