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動作片」經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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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第一期封面為瑪麗蓮夢露,書名下寫有:Entertainment For Men.
「花花公子」第一期封面為瑪麗蓮夢露。

人類對於性的好奇和探索一直未曾休止,古今中外各國的「春宮圖」都有久遠的歷史。據歷史學家所說,到 17 世紀,符合現代定義的「色情作品」真正出現:內容違反社會禁忌、意圖挑起情慾。憑色情作品(書刊、圖畫等)賺錢的行業隨即出現。隨著出版技術普及,色情作品也「工業化」起來,從 20 世紀中大熱的「花花公子」(Playboy)、港人熟悉的「龍虎豹」,到現今網絡世界人人手機上網均可接觸到「愛情動作片」,其行業日益膨脤,並成為獨特的經濟體系。

如同其他工業一樣,色情片工業抹去表層的情慾,內裡不外乎是勞工剝削、盜版肆虐、犯罪等陰暗面。可是因為「性」是社會禁忌,色情片工業沒有受得應有的監管,在陰暗底下成長。

色情片工業有多大?

「紐約時報雜誌」曾有封面故事以色情片工業為主題,作者 Frank Rich 指出,色情片工業比起所有體育聯盟比賽、荷里活都要大。有人甚至預計色情片工業所帶來的收益利潤遠超亞馬遜、Google、蘋果公司等。

然而,性別研究學者 Shira Tarrant 在其新書中指出這說法完全錯誤,這工業的規模難以估計。由於大部分片商無公布官方紀錄,而且學者都對色情片工業嗤之以鼻,不想研究其經濟效益,所以實質的統計數字難以找到。另外,雖然色情片帶來的利益巨大,但是變數例如演員的浮動薪酬、盜版、國家整體經濟衰退等,都影響了估算結果。

但是,色情網站的訪客量仍然能作一指標,讓人一窺色情片工業叫人驚訝的龐大。根據 ExtremeTech 2012 年的資料,目前世界最大的色情網站 Xvideos 每月訪客量達 44 億,是 ESPN 的 3 倍,Reddit 的 2倍。香港人創立的 ThisAv 也不遑多讓,以 2015 年 4 月為例,月內訪客量達 2,600 萬,Page View 更達 2.4 億次,比起壹傳媒旗下所有網站相加還要多。

色情片界的亞馬遜

雖然全球有大量的色情網站,但是較為熱門出名的,多是由同一間名為 MindGeek 的公司所擁有,世界十大色情網站中,MindGeek 旗下的就佔了八個,可謂壟斷了色情片的市場。

MindGeek 就似色情網站界的亞馬遜,向讀者提供「個人化的享受」。它像亞馬遜、Facebook,會透過獨特的運算法(algorithms),基於你的搜尋歷史、關鍵詞、地區等資料,展示適合你的影片。不知不覺間,色情網站也塑造了觀眾的色情喜好、需要、想像。

因禁忌而不受規管

社會視「性」為禁忌話題,所以即使色情片工業蓬勃,牽涉許多問題,它還沒有如其他行業般受適當的規管。色情片工業在人們的私生活中不可或缺——它塑造了大眾對於女性的看法、慾望的理解,影響種族和性別間的互動——理應受到重視,像 Shira Tarrant 所說,這問題關乎個人道德的問題。然而,我們日常不會走進超級市場偷竊,卻會上網觀賞免費色情片。

也許有人會問:睇咸片都要講道德?Shira Tarrant 回答:沒錯,如果你關注食物、波鞋的來源和背後的剝削,理應同樣關注色情片工業的勞工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