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的 VR 電影:其實不是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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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丹斯電影節 2015 亦有 揉合 VR 技術播映的項目,名為 The Frontier。圖片來源:辛丹斯電影節官網
辛丹斯電影節 2015 亦有揉合 VR 技術播映的項目,也名為 New Frontier。圖片來源:辛丹斯電影節官網

辛丹斯電影節 2016 New Frontier: The Holo-Cinema 的 AR 體驗剪影。圖片來源:Youtube 片段
辛丹斯電影節 2016 New Frontier: The Holo-Cinema 的 AR 體驗剪影。圖片來源:Youtube 片段

正當 Mark Zuckerberg  在 4 月份的 F8 科技發展會議上,介紹 Facebook 將如何把虛擬技術玩得出神入化,力求改善人與人之間的社交模式;另一邊廂,貴為影像生產商的電影界也沒有失威,作許多虛擬技術的嘗試。這年度的辛丹斯電影節( The Sundance Film Festival ),就有超過三十項揉合了虛擬技術的觀影節目,有些讓你直接走入 Star War 出現過的場景( Jakku 星球)、有些讓你與片中的家庭一同經歷炮火……不過,躍躍欲試之際,亦有如導演史提芬·史匹堡的電影人,警告電影從業員即使再興奮,也不要忽視虛擬技術或許不像電影。

無法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史匹堡與 Pixar 創辦人 Ed Catmull  不約而同,警告電影從業員要注意,VR 技術可能會逆轉傳統電影敍述的方式,使電影喪失娓娓道來一個故事的魔力。

史匹堡特別指出,由於虛擬技術令電影以 360 度的方式呈現,觀眾可按個人喜好選擇觀影角度,新的模式或會削弱導演在鎖定畫面、訂定敍述流程的自主權。他評價驟耳聽來很抽象,但若大家玩過敍事式的第一身遊戲(RPG)就會明白,假若你身處遊戲故事當中,即使畫面明確表示了你應往哪裡走、該往哪裡看,好奇殺死貓,你卻未必會安份守己,而是會到處亂跑。這樣下來,由於敍述的議程和設計已被你主觀地改變,故事內容未能獲充分表達,這時候參與者的自由,反而可能降低觀賞價值。

Pixar 的創辦人 Ed Catmull ,雖然言談間保留成功製作 VR 「電影」的可能,但在骨子裡仍是不太認為 VR 電影具有說故事的能力。 他認為過往 40 年 VR 電影都未能發展的原因,正正落於 VR 電影未能順序的講一個故事。

Catmull 說:「 Oculus 認為他們創造了一個新的電影敍事媒介,但他們未必留意到,帶領視角跳躍、微控畫面之間的時差,是導演的致勝關鍵。假若觀眾無法進入導演精心設計的敍事氛圍,就不能算得上是在看電影。實景體驗和遊戲可以是另一種藝術形式,也有價值和必要存在,但我們要認清楚這些都不是電影;我們亦不需要讓這些形式成為電影,那就如書不需等同於電影一樣。」

更強代入感,增強同理心

在以上評價以外,電影製作人 Chris Milk 從另一些角度切入討論 VR 電影的潛能。他形容適應 VR 技術就如一段讓電影敍述「進化」的歷程。VR 技術,只是提供了新一種電影語言,要求導演重新思考電影可以如何構圖,只要懂得利用 360 度的視野,VR 電影的導演仍然可主導觀眾的視角。

同時他指出,立體人物在觀眾面前直接與觀眾對視的震攝魔力、一個眼神之中的千言萬語,是傳統平面電影遠遠比不上的。亦因觀看 VR 短片的實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代入感, VR 短片對 Milk 而言,更甚於只是一種表現藝術的新媒介,而是可令人感他人之痛的最強同理心武器( Empathy machine )。這亦是說,VR 電影或者可以開拓一個史無前例的影像敍述形式,讓藝術能在另一個層次上,走進大眾的生命。

  • 以下兩段短片是由 Chris Milk 創作的 VR 紀錄片,Clouds of Sidra 甚至勇奪紀錄片獎項( Sheffield Doc/Fest Award ),配有 Google Cardboard viewer 的朋友不妨試驗一下 VR 短片到底能不能加強你的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