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獸合體:增加器官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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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舞台劇「科學怪人」劇照。圖片來源:bellomag.com
2011 年舞台劇「科學怪人」劇照。圖片來源:bellomag.com

適逢妄圖創造最強人類的科學怪人(Frankenstein)小說誕生 200 週年,美國一班科學家似乎有特別的方法響應——人造半人獸。

希臘神話怪物?

巴黎聖母院上俯瞰法國首都的喀邁拉石像。圖片來源:路透社
巴黎聖母院上俯瞰法國首都的喀邁拉石像。圖片來源:路透社

這群科學家研究的最終目標是培育出擁有人類器官的牲畜——喀邁拉胚胎(Chimera),一可利用這個更貼近人類構造的「新物種」進行病毒研究,二可使用培育所得的器官,救治等待器官捐贈等到下世的病人。「Chimera」在遺傳學中,指動物的兩顆受精卵融合並成一個體。名稱取自希臘神話中獅頭、羊身、蛇尾的怪物喀邁拉。

模糊人禽界線

生物學專家質疑在培育過程中,人類的幹細胞會對動物帶來多少影響。紐約醫學院教授 Stuart Newman 擔心在未來的實險中,會產生人頭豬腦或豬腦人頭等新物種,動物會像人類一樣擁有理性思考能力。「如果兩隻喀邁拉豬隻交配,結果可能是喀邁拉的子宮孕育人類胎兒。」屆時人類要如何定義人禽之辨?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生物倫理學家 Jason Robert 評論:「對大多數人類來說,人類 DNA 有其神聖不可侵犯之處,科學家把它賦予動物,某程度上是扮演神的角色。」

恐懼源於誤會?

1997 年轟動一時的「人耳鼠」。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1997 年轟動一時的「人耳鼠」,引起人道關注。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出於道德考慮,去年美國國立衛生研究所(NIH)叫停了「喀邁拉」胚胎研究的資助,其實 2009 年也曾有參議員推動立法禁止這類研究。然而死心不息的科學家們使用其他資助繼續研究,希望更多的研究成果可說服 NIH 放行。也有不服氣的科學家撰文反駁「喀邁拉」研究並無違背人道。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研究人員 Ryan Troy 和 John Powers 認為,目前的反對聲音源於對研究性質的誤會,有關研究只涉及混合人獸幹細胞,並非人們所懼怕的基因工程。他以 1997 年同樣引起廣泛關注的「人耳鼠」為例,科學家在老鼠背部皮下植入以牛軟骨培育的耳形模,經過一段時間,「耳朵」便自然「長」在背上,結果激發了一波反基因工程的浪潮,然而這只是生物組織工程,無關基因,簡而言之不過是移花接木。人們驚疑不定是因為不明白生物組織結合與基因結合的分別。而且人類每天進食禽畜,消化過程中無時無刻吸收動物組織,以推動人類進化,至今代代相安無事,喀邁拉研究也不過如此。科學家又提醒,現時用作喀邁拉研究的豬和羊的腦容量都被人類小。豬腦只有人腦的八分之一,而羊腦只有十分之一,根本不足以形成近人類思維。

現階段的半人獸

生殖生物學家 Pablo Ross 表示他無意做上帝:「我們不是想創造驚世怪物,我們只是為了生物醫學的進步努力。」他現時正研究培育人類胰腺,首先運用基因修改技術,移除豬胚胎某種妨礙培育的基因,然後向豬胚胎注射人類幹細胞,並放回母豬子宮養育。培育成功的話,這些豬隻中的「人類胰線」便可移植給糖尿病患者,用以預防糖尿病併發症。為了避免喀邁拉培殖失控的擔憂,每一個胚胎他都只培育 28 天便將其解剖,確保沒有成年喀邁拉可以交配。目前除了加利福尼亞大學外,Salk 生物研究所、史丹福大學、明尼蘇達大學等多個機構仍在進行相關研究,更有日本生物學家教授越洋加入。至今最少曾培育出 36 個喀邁拉胚胎。

美國平均每天有 22 個病人在輪候器官捐贈中死去;在香港也一腎難求,供不應求下,病人可能要在病榻中等足 30 年。對於仍然認為喀邁拉侵犯人類尊嚴的人,生物倫理學家 David Shaw 反問:「這麼說,將新科技棄如敝履,讓病人在苦苦等候中死去,是比較有尊嚴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