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人類飯碗?那機械人請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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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I, Robot 劇照

If robots are going to steal human jobs and otherwise disrupt society, they should at the very least pay taxes.

這句節錄自歐洲議會法律事務委員近日提交的一份草案。簡而言之,就是說:「既然機械人要來搶飯碗,或以其他方式擾亂社會,那至少也得交稅吧。」你覺得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倒是有理有據。

納稅是為了應付公共開銷,包括醫療、房屋、教育、基建、水電等需要,享用這些服務的市民,自然需要共同負擔,真金白銀繳交稅款,是最實際的做法。但若然真如學者預料,將來多達一半的工作機會,都會由機械人取代,無工做就無糧出,如此一來,我們能拿甚麼去交稅?既然搶了工作,自然連納稅的責任,也應一併承擔吧。

當然,機械人好比免費勞工,沒日沒夜工作,卻一分錢也收不到,所以草案真正針對的,其實是想藉自動化來削減成本的老闆們。草案建議,假若先進機械人開始大量取代工人,歐洲委員會應規定「聘用」機械人的僱主,必須向政府賦稅,並要申報節省人力慳來的社會保障金,以及為機械人購買保險。

以現時人工智能( A.I.)的實際應用而言,討論應否為機械人交稅,似乎言之尚早,但草案指出,全球「似乎準備發動一場新的工業革命」,日漸進步的人工智能和自動化,對現行法律和倫理的挑戰,或會產生嚴重的後果,甚至警告「未來幾十年,人工智能在某種意義上將會超越人類的能力,若不早作準備,將會對人類之於創造物的控制以及物種的存亡構成危機。」,所以至少應將具高度自主性、並會投入工作的機械人,列作「電子人」(electronic person),讓其擁有社會地位,並為它們確立特定的權利和義務。

歐洲議會法律事務委員提交草案,建議將工作用機器人列為「電子人」,而僱主則需代為納稅。圖片來源:電影 I, Robot 劇照
歐洲議會法律事務委員提交草案,建議將工作用機器人列為「電子人」,而僱主則需代為納稅。圖片來源:電影 I, Robot 劇照

草案亦對歐洲作出多項建議,以迎接即將來臨的 A.I. 時代:規定智能自主機械人須向當局登記,讓這些「電子人」在社會擁有特定的地位、權利和義務;政府亦應立法確立機械人的責任,讓它們為對社會造成的損害負責;而「考慮到人類的安全、私隱、公正、尊嚴及獨立」,應規管機械人與人類之間的交流,確保它們遵守科幻小說家 Isaac Asimov 制定的機械人定律 —— 絕不傷害人類,並永遠聽令於人類。

支持草案的人士認為,歐洲若要與全球各國保持相同步伐,必需制定一個完善的框架,用作支援及規範機械人。委員會副主席 Mady Delvaux 去年受訪時更警告:「在機械化項目上,美國、中國、南韓及日本都表現得雄心勃勃。如果我們不就機械人的發展制定法律框架,歐洲市場將會被外來的機械人所攻佔。」

德國機械設備製造業聯合會總監 Patrick Schwarzkop 卻指委員會想得太遠,亦想得太壞。他指現時尚無證明,增加採用機器人與失業有關,若以德國汽車業為例,在 2010 至 2015 年間,機械化上升 17%,但同時期工人數目亦增加 13%,可見兩者並無衝突。即使真要為機械人制定法律框架,他亦認為是在「50 年內,而非 10 年內」,如果太早落實,將會阻礙創新。

不過,現時仍未知在議會有否足夠支持,令草案獲得通過,而且歐盟立法,必須由歐盟委員會起草法令,但歐盟委員會尚未就草案表態,所以歐洲商家大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