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歐了,直布羅陀人最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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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布羅陀 圖片來源:路透社

英國脫歐,世界各國為之震驚慌張,聯合王國更因蘇格蘭北愛爾蘭兩地尋求獨立而面臨解散危機,一次脫歐公投,一石擊起千重浪。然而,當王國內部未知前途如何、有人歡喜有人愁,其海外屬地直布羅陀(Gibraltar)可能是整場風暴的最大輸家——脫歐了,直布羅陀人最傷心。

直布羅陀位於地中海入口,北方是西班牙國土,越過南方海陝是摩洛哥,夾在兩國之間,卻是英國的海外領土、歐洲大陸上所剩無幾的殖民地之一。因地理和歷史因素,直布羅陀長久是塊多事之地,西班牙一直想與英國爭奪該地主權。這次世紀脫歐公投,則讓西班牙有機會乘虛而入。

直布羅陀可能是整場脫歐風暴的最大輸家。 圖片來源:路透社
直布羅陀可能是整場脫歐風暴的最大輸家。 圖片來源:路透社

公投結果公布後,西班牙處理外長 José Manuel García-Margallo 即表示,脫歐重開直布羅陀主權,徹底改變當地前景,因此提出「共享主權」,並且「在與英國共同管治一段時間後,將直布羅陀的主權完全移交西班牙」。

自 1713 年英國在海戰擊敗西班牙後,直布羅陀一直被英國統治,並在 1830 年正式成為英國殖民地。像中國管治下的香港,直布羅陀除了「國防外交」,一切自治。其實,英西兩國「共享主權」不是新提議,早在 2002 年直布羅陀曾就「英西共治」舉行公投,該提議最終被近 99% 之高的反對票否決,於是主權維持不變——本應在 10 年前透過公投處理好的主權問題,現在又因公投節外生枝。

32,000 名直布羅陀居民中,約有 96% 在是次公投中投了留歐。留歐之所以獲絕大多數直布羅陀人的支持,是因為歐盟的存在確保了當地的主權穩定。一方面,直布羅陀在經濟上依賴歐盟市場貿易經商。更重要的是,脫歐將威脅直布羅陀的陸上交通。

直布羅陀人如要從陸路通往歐洲,必須入境西班牙。但由於直布羅陀為英國屬地,並非「神根區」,所以要入境必先過關。以往西班牙政府屢次借主權問題,在邊境生事:1969 年,獨裁者佛朗哥下令鎖關,於是直布羅陀人只能搭飛機或從海路出國,直到 1985 年西班牙申請加入歐盟時才重新通關;2013 年,西班牙又試製造邊境問題,挑起主權爭議,要求歐盟介入。如今英國脫歐,即意味著英方要與西班牙重新協議直布羅陀的邊境規定。西班牙見到目前英國政治亂局,難保不會故法重施,趁機向英國施壓,爭奪主權。

表面上,英國和直布羅陀均重申要維持原狀,堅決拒絕「共治主權」提議,然而事態仍有暗湧。最新消息指,直布羅陀政府正密切與蘇格蘭政府洽談,商討能否不顧整體公投結果,讓直蘇兩地(以及北愛爾蘭)留在歐盟,英國其餘地方離開。至於西班牙呢?一向對直布羅陀治權問題態度強硬的保守黨在日前的大選中勝出,雖他們仍未有實質行動,直布羅陀一定是遊人的度假勝地,但恐怕直布羅陀人從此難以安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