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東京知事小池百合子首日履新,即揚言改革都政府架構。 圖片來源:路透社
新任東京知事小池百合子首日履新,即揚言改革都政府架構。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小池百合子日前勝出東京都知事選舉,在性別歧視及同黨攻訐下,破天荒膺選第一位首都女首長。不過,回顧歷史,幾乎每任東京都知事都是挾高民望上台,千夫所指之下退場,近三屆更是中途卸任。小池百合子能否打破短命知事的政局?

近 20 年來,東京都知事皆非官僚出身,而是憑藉高知名度上位。1995 年當選知事的獨立參議員青島幸男(1995 – 1999 年)身兼作家、演員、導演多職,自此日本政黨推舉人選時,均會以知名度為不成文規定考慮。是次選舉亦不例外,小池百合子曾任環境大臣及防衛大臣,2008 年更一度被視為競逐首相的熱門,知名度冠絕 20 名知事候選人,得票率拋離次名、自民黨的增田寬也兩成左右。

然而,知名度只是入場券,如何面對官僚體制才是真正挑戰。由於都議會受自民黨控制,青島幸男上台後感到縛手縛腳,政案幾乎全數被都議會否決,在官僚體制下難以施展拳腳,任期屆滿就匆匆下台,此前知事均有連任最少一屆。

東京都知事之所以不受歡迎,往往出於濫權。日經分析,東京富可敵國,經濟實力超過荷蘭,年度預算媲美瑞典,因而一都之主享有無數特權,例如僅與大臣以上級別官員磋商政務,前知事石原慎太郎(四任,1999 – 2012 年)就被批評濫用特權,高昂出差費用及坐頭等艙之餘,任人唯親,「將東京政府私有化」,醜聞纏身,由起初藉「購島爭議」上位,到最後被譏為「暴走老人」,中途離任。

奧運是燙手議題,處理不慎隨時賠上政治生命。 圖片來源:路透社
奧運是燙手議題,處理不慎隨時賠上政治生命。 圖片來源:路透社

貪瀆醜聞又是知事另一短命原因:豬瀨直樹(2012 -2013 年)被揭收受 5,000 萬日元現金而未申報,被逼下台;上任知事舛添要一(2014 – 2016 年)則涉挪用政治獻金買藝術品和蠟筆小新,出國坐頭等艙、住貴酒店、坐公務車度假,惹眾怒而辭職。

即使履滿任期,歷任東京都知事亦受形形色色問題困擾:安井誠一郎(三任,1947 – 1959 年)捲入貪腐醜聞;東龍太郎(兩任,1959 – 1967 年)對東京奧運的不良後遺處理不力;美濃部亮吉(三任;1967 – 1979 年)任內政府赤字大增;鈴木俊一(四任,1979 – 1995 年)就臨海地區開發及城市博覽會廣受批評。總之,東京都知事幾乎無一「善終」。

小池百合子能否打破困局?對內方面,小池為競選而脫黨,與執政自民黨交惡,處境一如同樣退黨參選的前任知事青島幸男所面對的困局;而小池聲明要解散都議會,大手改革都政府架構,成立奧運調查小組,並追查 20,000 億日元稅款用途,肯定會招惹執政黨,任內未必好過;對外則要面對奧運,2020 年東京奧運由籌備階段起已醜聞頻生,包括主場館設計費用超支而作廢、會徽涉嫌抄襲、懷疑以行賄獲取主辦權,隨時因處理奧運不當而賠上政治生涯,事件亦早有前科。首任東京女知事的政治之路絕非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