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關係,叫「工作夫婦」。他們是合作無間、心有靈犀的異性同事,不是戀人卻勝似戀人,在工作上互相倚重,關鍵時刻只消一個眼神便能交換千言萬語。讓你納悶的是雙方明明都各有伴侶,甚或已結婚生子,竟也毫不避忌保持距離。他們不是搞外遇,只是在職場找到一個最佳拍檔。
根據職業資訊網站 Vault 自 2010 年開始的年度調查,近 30% 受訪者擁有工作夫婦(或稱工作配偶,work spouse),到 2013 年比率更升至 44%。但「工作配偶」如何定義?去年美國克雷頓大學的傳播學教授 Chad McBride 進行網上調查,統計 276 個調查對象的回應,將工作配偶歸納為一種「與同事建立帶有情感羈絆、信任、尊重和忠實坦承的柏拉圖式友誼」。工作配偶看似婚姻但無關風月,換言之,是一種同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究竟工作配偶情份緣何而起?人事管理顧問 Rick Lash 認為,這與近年的通訊科技發展模糊公私界線有關。繁重的工作以及方便的通訊媒體使不少人下班不下線,那頭剛在公司道別,這頭又在 Whatsapp 再見,不單方便將工作帶入私生活,同樣也將個人感情帶入工作。尤其尚在起跑階段的 Start up,工作沒有明顯的分工和程序,人人見步行步。加上工時長,同事間互相扶持包底熬出來的革命情感,也是工作配偶的溫床。 Lash 指氣氛良好的職場與工作配偶互為影響:「面對你的工作配偶,你可以毫無保留地展現脆弱的一面,也可以發洩工作帶來的壓力和挫敗感。」
儘管工作配偶愈來愈普遍,多年前,「工作配偶」更曾被引用來形容時任美國總統喬治布殊和國務卿賴斯的關係,但這種難辨界線的關係對部分人來說,仍是不敢宣之於口的秘密,始終「辦公室丈夫」、「辦公室妻子」等名份聽起來不免叫人想入非非,特別對於份屬上司下屬關係的工作配偶,更會面對用人唯親、私相授受等指責。不過撇開有可能承受同事的非議,其實工作配偶對公司也不無好處。 McBride 指這種關係能改善員工的心理健康和工作效率,而且能提高對公司的歸屬感和忠誠度。
Ben Friberg 在美國奧斯丁一間電視台任職攝影師,一次採訪夥拍一名女記者,當還在破冰階段的二人談起電影「木馬屠城」時,Friberg 就有預感這個女記者會是他未來的工作配偶。二人後來的確也「共諧連理」。因為合作無間,甚至連電視台經理也同意讓他們成為長期拍檔做採訪,他形容:「這種關係能令我在工作上盡展潛能。」
工作配偶之間也許無所不談,由公司的各種八卦壞話風涼話,到私生活中結婚週年禮物要買甚麼約會要在哪裡過電影要看哪一齣,相信對方無論何時都是最佳私人顧問、飯腳、合作夥伴、競爭對手等等,沒有被唱被篤背脊之憂。如此曖昧得完美的關係雖然能令你工作愉快,不過當事人也要分清界線,知道進退,以免令關係不慎升級,引起真正的婚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