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紀念品氾濫 羅馬不再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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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名勝聖天使城堡前,不時可見售賣冒牌手袋的攤檔。部份居民認為此舉相當煞風景。圖片來源:路透社
羅馬名勝聖天使城堡前,不時可見售賣冒牌手袋的攤檔。部分居民認為此舉相當煞風景。圖片來源:路透社

羅馬非一天建成,但翻天覆地的改變,亦毋須十年八載。

100 名意大利學者、藝術家、文化遺產專家、保育團體及當地居民組織上周聯署,去信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及新市長 Virginia Raggi,抨擊這座擁有大量世界遺產的歷史名城,近年被旅遊業嚴重侵蝕,逐漸失去本土特色,希望有關方面正視問題。他們把這些賺錢至上、俗不可耐的商店,比喻為當年摧毀羅馬帝國的蠻族,指它們「最庸俗貪婪」。

中間偏左政客 Orlando Corsetti 對聯署活動極為支持。「我們希望阻止再有連鎖快餐店及手信精品店,在歷史地區開設新店。因為這些地方已經飽和到極點。」他認為,現有急切需要,阻止「災難性轉變」發生,避免羅馬這個全球最美都市,淪為「充斥酒吧、薄餅店、雪糕店及紀念品店」的遊客主題樂園。

Corsetti 指出,現時幾乎每周,在羅馬城內,都在賣古玩舊書的店、或是製作鐘錶皮具的工場倒閉,取而代之的店舖,則是販賣粗製濫造兼中國產的紀念品。傳統意大利餐館亦遭邊緣化,改為平價土耳其烤肉、薄餅連鎖店甚均是美式快餐當道。那些以鵝卵石鋪成、散發淡淡橙光的橫街窄巷,如今已被促銷廉價餐飲的電子廣告攻佔,失去優雅浪漫的情調。

那些新開的紀念品店,多由中國或孟加拉移民經營,他們聲稱只是回應遊客需求。但規劃法例寬鬆,加上一窩蜂開店,造成供過於求。在許願池旁一條街上,就有 4 間並排的店,發售讓人扮成大衛像的圍裙,或形似陰莖的開瓶器。聯署者表示:「商業開發正破壞這座城市的歷史身份。」他們建議仿效佛羅倫斯,該市決定限制烤肉店、網吧及便利店數目。

紀念品店氾濫成災,改變羅馬街道的面貌,逐漸失去原有的韻味。
紀念品店氾濫成災,改變羅馬街道的面貌,逐漸失去原有的韻味。

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傳統意菜又好,手製皮具也好,製造精細但價格不低。若是賣量產山寨紀念品,說不定倒能薄利多銷,多賣多賺。假如店主願意乖乖交稅,短時間內也許能夠帶動經濟,但這批上書者看得更遠。一個城市的發展,並不在兩三年間,一座古跡的意義,則包含周遭環境在內。若持續這種抹殺土本風格、盲目迎合遊客的做法,無疑是殺雞取卵。

當羅馬不似羅馬,與其他世界都會無異,魅力難免大減。就如開放自由行後的香港,由海外人士喜愛的「東方之珠」,淪為只有內地客掃貨的「購物城」。傳統商舖買少見少,換來的只有金舖藥房。結果,大集團賺到笑,小市民捱貴貨。更糟的是,哪兒賣得更平,更討願意包容他們,遊客就會琵琶別抱改遊他方,而香港只剩一堆本地人買不起也不願買的商舖。

城市和名牌同樣講求顧客的忠誠度。一個城市若做不到「非你不可」,變得面目模糊,當地的旅遊業,恐怕只有沒落一途。羅馬人應該慶幸,一些有識之士能夠及早醒覺,更可藉世界遺產之名,向「境外勢力」求援。香港卻只有拆了再建,用小店換連鎖店,日復日年復年。結果不用十年八載,連香港人也認不出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