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旅遊:來自遊客的悔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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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的罪過。」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請原諒我的罪過。」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當中國大媽還在正氣凜然地指責同團旅客旅遊時不應擅取人家一草一木,博得網民讚好時,一班昔日遊客陸續為做過順手牽羊的事告解懺悔,雙手奉還當初擅取之物。在美國化石森林國家公園,有一處被公園管理員慣稱「良心塚」的石堆,就是這些遊客突然良心發現的產物。

位於美國亞利桑那州的化石森林國家公園,是世上最大的矽化木森林。矽化木是史前樹木經完全礦化而成的化石。而化石森林國家公園更以當中保存三疊紀時期的森林聞名,裡面的樹木化石像彩虹般包含各種顏色,吸引不少遊客不遠千里而來觀賞,甚至鬼迷心竅帶走化石當手信。根據國家公園統計,巔峰時期每月有成噸 2.25 億年歷史的樹木化石被偷走,儘管後來古生物學家 William Parker 發現部分失蹤化石只是被埋在人行道下,所謂 1 個月 1 噸實在言過其實,不過盜石問題的確存在,園長 Brad Traver 甚至指:「每個進入園區的遊客都是潛在的盜石者。」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偷石後的霉運之最。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這眾多被偷走的化石當中,部分因為新「物主」熬不過良心受責,也有事後聞說偷竊化石會受詛咒的傳說,連同悔過書郵寄完璧歸還。關於化石的詛咒,實在懸乎又懸。在羅列這些悔過書和歸還化石相片的合集「Bad Luck, Hot Rocks」中,就有收錄幾篇「真人真事」,以下是其中一則:當事人的丈夫遊畢化石公園後帶走幾塊化石(和非同凡響的霉運)回家,其後她的繼母肝衰竭、寵物狗離世、家裡中央冷氣和雪櫃壞掉、她本人遇到嚴重交通意外、貨車被撞到脫形需要送修、寵物貓也死了、附近的煤氣井爆炸揭飛的渠蓋擊中他們家……如此種種令當事人替丈夫自首並哀求公園收回化石。

因為悔過書紛至沓來,化石公園曾一度在園區設立「良心看板」,張貼這些小偷的告解,以儆效尤。後來他們懷疑這反而使部分無聊遊客故意盜石,再依樣葫蘆寄回,以求登上「良心看板」,於是廢除這個做法。至於歸還的化石,大錯已成,其實無法物歸原位。一旦化石被抽離原地,就失去了地質意義,勉強放回,只會擾亂進行中的研究。因此 Traver 安排將這些化石堆成一堆安置在園區外路邊。這個「良心塚」裡的化石有些是小偷良心發現自發歸還,有些是未出園區已被人贓並獲,也有些是小偷臨門膽怯棄置在檢查站前。

不過 Traver 認為要阻止盜石,比起封鎖珍貴園區,更應該讓遊客近距離接近化石,學會欣賞和保護化石。化石公園本來只供駕車遊覽,現在已經開放幾條步行路線,讓遊客邊走邊慢慢觀賞;公園又在年初舉辦公眾挖掘,讓遊客在監督下挖掘化石,一名業餘古生物學家更因此發現園區前所未見的長嘴魚下顎化石。計劃實行至今吸引更多遊客到來,而盜石未見增加,Parker 對此十分滿意:「如今的遊客看到的和 1880 年的遊客相差無幾。」

由偷石賊歸還的化石堆成的良心塚。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由偷石賊歸還的化石堆成的良心塚。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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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Bart 小時候到訪公園時,在父母掩護下走私一塊化石回家,珍藏多年。結婚後與妻子蜜月旅行重遊舊地,在博物館裡讀過眾人的懺悔信,令他愧疚不已,寄回化石。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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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石頭很漂亮,但我不能私藏。它們就像重達幾噸的磚頭壓在我的良心上。對不起。」 圖片來源:badluckhotroc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