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度琳:Molly 的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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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福爾摩斯」第四季播放完畢,雖然第一集 The Six Thatchers 甫推出即吸引英國超過 800 萬電視觀眾追看,但似乎第四季得不到以往的好評,不少劇迷認為劇情鬆散,情節發展不合理引致謎題愈積愈多(最後一集更變成了「恐懼鬥室」)……不過總算見識到為編劇 Mark Gatiss 所說第四季將會出現的沉重與黑暗,相信不用劇透一眾福粉已經知道我在說甚麼。

由於劇透可恥,我還是不要大幅討論第四季的劇情(然而要劇透也不是件易事,第四季的野心太大,難以三言兩語解釋),反而想說說往往被忽略的 Molly。

Sherlock 劇照
Sherlock 第三季劇照

作為 St. Bartholomew 醫院的驗屍官,Molly 的工作是面對冰冷的屍首,找出他們致死的原因。 可能因為工作時無用說話,她是一個頗為安靜沉鬱的人,面對著她一直傾慕的 Sherlock ,Molly 變得更加寡言而不擅詞令。如果你還記得第一季的片段,當與 Sherlock 說話時,Molly 總是低著頭,眼角從下而上的看著 Sherlock,結結巴巴地說出不太完整的句子,說的時候嘴唇還會顫抖,自信基本上完全崩潰。

Sherlock 是反社會人格的典型人物,與智商跟他差一截的人 social 並不是他的強項,他與 Molly 熟絡起來也全因為她的專業知識有助查案。工作做完,Molly 邀他喝杯咖啡卻遭到拒絕(或許 Sherlock 只喜歡喝茶)。對於 Sherlock 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態度,作為觀眾的我總替 Molly 不值,Molly 好歹也算是個可愛的女生——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彷彿埋藏著很多說話;微曲的頭髮束成馬尾,爽朗而清新,怎可能沒有丁點心動?可是愛情無法勉強,特別當你的對手是 Sherlock。 Molly 向 Sherlock 表白被拒後,明白到跟這種人很難有幸福,倒不如當他的朋友比較實際。

自此 Molly 漸變堅強,與 Sherlock 的關係亦見微妙。由第一季尾開始,Molly 便跟 Sherlock 針鋒相對,而我們不難發現,Molly 幾乎在與 Sherlock 的每次對話皆佔上風,她的建議總是理智而可取的,而 Sherlock 在她面前慢慢變成一個固執又可憐的男人。劇情一路推進,Sherlock 懇求 Molly 協助他完成一個瘋狂計劃,Molly 不問情由答應,其忠誠絕對可比 Dr. Watson。計劃最終順利進行,對女觀眾來說最深刻的那幕應該是 Sherlock 破窗而入然後跟 Molly 深情一吻,雖然有點疑幻疑真但已經教我們激動不已,Sherlock 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永遠不變的事實是——Molly 曾經義無反顧救你一命。在激動之際,你會發現自己原來已代入 Molly 的角色。

Sherlock 第四季劇照
Sherlock 第四季劇照

Mark Gatiss 說過,Molly 的角色非常重要,因為這劇需要一個女性角度去看 Sherlock。沒有 Molly,Sherlock 不會怎樣吸引,而觀眾對 Sherlock 的仰慕之情亦無從排解,就唯有透過 Molly 這個「普通人」才可以找到出口。因為愛上這個怪人,Molly 的桃花運真的很不滯,往後的感情也被 Sherlock 間接拖垮,但這又有關係嗎?第四季最後一集,Molly 把感情赤裸地暴露在觀眾面前,原來由始至終(第一季到第四季共六年多) Molly 一直放不下 Sherlock,儘管知道從不匹配,而這個男人奇怪到無從入手,但她的心裡沒有一秒離開過。往後遇到的人都好像她每天對著的屍體一樣,面目模糊而且沒有靈魂。Molly 再次表白時充滿矛盾和痛苦——世界很大,我也應該出去看看,不過把自己困在死角也是身不由己。這情節在季尾也別有用心,追劇追了六年的觀眾通過 Molly 向 Sherlock 說:我們不捨但還是要放手。

到底得不到的愛情是甚麼?Sherlock 第四季會給你答案。但與其期望 Sherlock 會回應 Molly 的愛,倒不如承認 Molly 更適合留在朋友這個最佳位置。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三十過外的女性,日間工作刻板艱澀,唯有靠下班後的生活調劑。 假日愛躲在家中聽音樂看劇集,沉迷本格推理小說,喜歡大城市如倫敦和巴塞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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