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河口,已成超級病菌繁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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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在受污染的北京水道捉魚。 圖片來源:路透社

據估計,到 2050 年,每年將有 1,000 萬人死於感染耐藥性病菌,取代癌症成為人類頭號殺手。問題嚴重,不少科學家反覆調查錯在何處,從執業醫生的開藥習慣,到病人食抗生素半途而廢留下禍端,乃至農場為食用禽畜濫用抗生素。最新研究指,連接內陸與海洋的河口,也是抗藥基因的集散地,至少在中國如是。

自然期刊日前刊登論文,研究人員在中國走遍 4,000 公里海岸線,化驗所有河口的污水,發現全部樣本均帶有抗藥基因,甚至是殘留抗生素。原來是居民處理排污失當,將帶有具抗生素耐藥性基因的排泄物直接流入河道,令河口成為超級病菌的搖籃,日後大部分河鮮都可能帶有超級耐藥抗體。

研究指由於抗藥細菌散播廣泛,人類的腸道細菌以及微生物組多少帶有抗藥性基因。本來這些細菌對人體無害,而且抗藥基因為數不多,無傷大雅,但當這些細菌隨人類排泄物流入受污染河道及水道,就能釀成大禍。澳洲分子進化學教授 Michael Gillings 和其他研究人員的研究揭露,這些抗體基因儼然是中國各個河口的主要污染物,部分河口甚至每克泥沙就有 1 億個抗藥基因。河口是與海水接壤之地,是內陸污水及海洋之間的自然過濾點,滯留四方而來的污染物,變成抗藥基因累積的重災區。

更嚴重者,除了污水中的抗藥基因,河口更累積大量經人類或動物服用後排出的抗生素殘留物,難以分解,與消毒劑、重金屬和其他市區河道污染物合流,為自然生態系統中的細菌提供源源不絕的免疫訓練,練就多種抗藥抗重金屬抗消毒劑的基因,大大增加細菌生存優勢。研究人員指,在這些河口出現的病菌,部分擁有前所未見的抗藥基因組合。倘若抗藥基因被從未在人類或動物之間造成健康影響的病菌吸收,將造就新的超級病菌。

不少河鮮來自這些河口,如蝦蟹蠔魚,牠們以河床沉積物為食,人類又以牠們為食,成為將新超級病菌進口人類社會的直接渠道。

Gillings 指,此次研究在家禽業經常大量使用抗生素的中國進行,反映的河口實況可能較為極端,但相信問題在其他地方同樣出現。看來要減少超級病毒進化機會,除了慎用抗生素外,如何有效移除抗生素及其他污染物的污水處理也是一重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