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以外:被野豬佔領的福島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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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跡罕見的浪江町,野豬們恣無忌憚闖入民居。圖片來源:路透社

2011 年 3 月 11 日,日本福島第一核電廠發生嚴重事故,導致輻射洩漏。距離核電廠僅 4 公里遠的浪江町被全面封鎖,所有居民需要緊急疏散。事隔 6 年,浪江町連同縣內 3 個地區,將從月底起解除避難指令,但町民返鄉的阻力重重。他們所憂慮的,不只是致命的輻射,還有凶惡的野豬

自從浪江町等 4 區人去樓空,數百隻原居於山林的野豬乘機侵佔。這些有過襲擊人類紀錄的動物,如今橫行於空蕩無人的街道,闖入雜草叢生的後院,到處覓食維生。町長馬場有直言:「現時實在搞不清,到底這個町的主人,是居民還是野豬。」他警告:「如果我們不把野豬趕走,這町將會更加荒涼及不宜居住。」

圖片來源:路透社

去年日本政府的統計顯示,21,500 名浪江町原居民中,超過一半人口決定不會返町,當中指居民擔心的是輻射水平,以及核電廠的安全。不過,在今年初一次町會議中,部分居民亦表達對野豬為患的憂慮。71 歲的佐藤秀三就表示:「我肯定不同級別的官員都知道這個問題。政府定要採取行動。」

鄰近的富岡町亦將解除避難指令,從事打獵工作的坂本正一郎指出,野豬的膽愈來愈大。「最近,牠們都不怕人了,反會怒瞪著人,一臉『你們想怎樣』的表情。這個町彷彿已被野豬奪走。」坂本已經 69 歲,如今仍率領由 13 人組成的捕獵隊,在町內以氣步槍捉殺野豬。自去年 4 月起,該隊已捕獲近 300 頭動物。他希望在指令解除後,還可繼續下去。

富岡町的野豬確實是殺之不盡。醫生今村諭自去年返回町內,並獲當局批准,每周 3 天在診所執業,晚上則回原來的居所留宿。但直到現在,深夜仍常有野豬出沒,房屋周圍亦可見動物的足跡和糞便。為求自保,他在屋外安裝能嚇退動物的燈,並保持手機不離身,以便遇事能立即求救。

除了輻射憂慮和野豬肆虐以外,尚有基建及交通不足等問題,對於避難指令後的生活,今村難掩不安:「與其說是復興,其實大多是重生、重新出發。在接近由零開始的狀態,不得不慢慢、慢慢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