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關係:打臉不難,但翻臉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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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圖片來源:路透社

朝鮮半島戰雲密布,兩陣互相嗆聲。美國派出航母震懾,又揚言忍無可忍,必要時會採取行動;北韓再度試射導彈,表示「將進行更多試驗,每周、每月、每年都會有」,並威脅若美國動手將致全面戰爭。中國足以左右大局,如今卻進退維谷:不滿金正恩任意妄為,想教訓這位「老弟」,又怕其政權被倒,最終禍及己身。

中方對北韓的矛盾心態,在兩國邊境最能體現。北韓長年遭外交隔離,幾乎完全仰賴中朝貿易支撐經濟。近四分三的交易,均是經鴨綠江到遼寧省丹東市。該市古樓子鄉的砬子溝村,則因位處鴨綠江狹窄的支流河畔,遂便於兩國人民互動,甚至進行非正式商業交易。近日局勢變得緊張,卻仍有中國食店東主划船渡河,向北韓士兵買頭山羊,或有北韓平民到河中採集青口,可見在地緣及經濟上,兩地關係密不可分。

縱然北韓普遍貧困,但由於難以逃過監控及武裝邊境人員、擔憂留在北韓的家人遭受迫害、以及害怕遭中國當局遣返,故在相對穩定的時期,較少叛北者會穿越中朝邊界。不過,現時朝鮮半島如箭在弦,情況不可同日而語。買羊的王姓店東表示:「假如開戰,北韓人會在這裡直接游過來。」另一名村民亦直言:「一切取權於政治形勢。換作我是他們(北韓人),假如平壤倒台,我會第一個逃走。」而這正是中國的兩難。

分析指,習近平從未與金正恩正式會面;北韓被指暗殺金正男後,中方即禁止進口北韓煤炭;上周又警告北韓勿再核試,否則加強經濟制裁;而北韓亦曾批中方「隨美國調子起舞」;另有消息指,習近平與杜林普會面後,北韓拒絕讓核問題特使武大偉來訪。外界憂慮兩國關係變差,中國或會調轉槍頭。然而,中方再有不滿,卻更怕把北韓迫得太緊,促使金氏王朝覆亡,令數百萬北韓人越境尋求庇護,也使中國與南韓失去地理上的緩衝,對自身構成威脅。

當下,全球密切關注局勢發展,害怕這次真要「打到嚟」。不過,在接壤北韓的丹東市,氣氛依然平靜,邊境未見加強佈防的明顯跡象。上周五,市內亦有舉行金日成壽辰的慶祝活動,該市的高級黨員、多市的外交團及北韓使節均有參與。有出席的中方人員表示:「中朝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你是可以說現時情勢緊張,但雙方就像魚和水,是切肉不離皮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