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委內瑞拉窮得只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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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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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內瑞拉民不聊生,連飯也吃不飽,總統馬杜羅卻仍戀棧權位,甚至企圖剝奪國會的立法權,如今爆發大規模示威,不過是官逼民反。但既說石油好比黃金,委國的石油儲量冠絕全球,理應富甲天下才對。何以這南美大國卻弄至經濟崩潰,窮得只剩下油

早於查韋斯年代,委國已把石油視為經濟中心,95% 全國出口及約半數政府收入,皆是來自石油。當局亦恃「油」生驕,揮金如土,對社福計劃極其慷慨,為百萬窮戶提供房屋。但查韋斯在 2013 年逝世,改由馬杜羅接任,翌年油價暴跌,由每桶 115 美元急降近半,導致委國收入大減,由 2013 年的 800 億美元,變成去年的 200 億美元;外匯儲備由 2011 年的 300 億美元,跌至只剩 105 億美元

但委國的經濟崩潰,並非全屬油價之過,政府的管理不善,更是致命之傷。2002 年,反對派發動政變失敗後,委內瑞拉國家石油公司(PDVSA)展開罷工,查韋斯怒炒 18,000 名員工。到 2006 年,他將石油基建投資減至最小,把對油田的控制擴至最大。既缺乏外國企業的尖端科技,亦沒有注入天然氣提取石油等供應,石油產量下降,跌至現時每日僅得 250 萬桶,創 23 年新低。

3 年前油價大跌,令依賴石油的委國經濟,從此一蹶不振。圖片來源:路透社
3 年前油價大跌,令依賴石油的委國經濟,從此一蹶不振。圖片來源:路透社

委國的石油經濟尚有另一問題,那就是油輪無法交貨。海事法規定,只有符合其環境標準的船隻,方可在公海航行。但委國那些殘舊油輪,佈滿原油污跡,PDVSA 卻無力支付積壓的清潔費。近日路透社報道,部分油輪需等候達兩個月。俄羅斯航運巨頭 Sovcomflot 作為 15% 委國油輪的供應商,亦在去年 10 月扣押委國一艘載有原油的油輪,以追回 3,000 萬美元欠款,惟委國亦未償還伊朗新油輪及葡萄牙船塢的費用。多份報道指出,在去年 11 月,PDVSA 欠債已達 4 億美元。

記得在 2014 年,油價尚算可觀之時,委內瑞拉曾向俄羅斯及中國借款近 50 億及 500 億美元,當時約定以石油和燃料還債。但在今年初,路透社引述內部文件報道,出貨延誤長達 10 個月。既無法提取更多石油,更別說加快發貨,PDVSA 要增加現金周轉,可選的辦法不多,這令委國更有可能出現主權債務危機。

既然經濟崩壞,乃源於掌權之人,要擺脫當下困局,唯一曙光就是提前大選,徹底改朝換代。德國之聲分析指,近日委國反對派領導的示威,或能對馬杜羅施壓,逼他早日下台。若新政府有轉向經濟多元化的徵兆,亦願意開放市場予外資,相信可加強市場信心,並將委國從石油深淵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