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美以外的北韓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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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朝鮮郵票社

上月為韓戰爆發 67 周年,亦是北韓一年一度的「反美國帝國主義月」。平壤當局為「隆重其事」,發行兩款反美郵票,分別印上核彈頭瞄準國會大廈,以及一拳打爆美國導彈,意識強烈大膽。但別就此以為,當地的郵票主題單調,只有打倒美帝、歌功頌德等主旋律。事實上,從花草禽鳥到著名地標,甚至與金氏非親非故的戴安娜王妃,都曾現身於北韓郵票。

北韓發行戴安娜王妃 21 歲壽辰的紀念郵票。圖片來源:Ross King

朝鮮郵票社」是北韓的官方郵政機關,從其網上目錄可見,當地至少發行過逾 70 款郵票。絕大部分設計,像「革命歷史」和「尊敬的金正恩同志」固然政治色彩濃厚;頌揚交通、基建及創新等軟實力,對極權國亦必不可少。惟一小部分的分類,譬如「蘑菇」、「甲殼類動物」和「象棋」,叫人意想不到。一些集郵者甚至發現,北韓特別喜愛以貓為主題。

英屬哥倫比亞大學亞洲研究系主任 Ross King 著有 Exploring North Korean Arts 一書,他指當地的郵票設計,多為了歌頌勝戰不朽,但市面罕見,加上感覺冷酷,受到全球集郵者注目,北韓逐將郵票視為穩定的外匯來源。「總體來說,針對集郵者發行的郵票,遠多於那些帶有政治訊息的。」他舉例:「在 80 年代,北韓為吸引英國人,曾將戴妃印上郵票。」

荷蘭郵票收藏家兼商人 Willem van der Bijl 亦指,北韓郵票的行情一般,但生產成本低廉,薄利多銷之下,自能獲取巨利。「絕大部分的市價不高,一張新發行、接近全新的郵票,售價約為 50 美分。但北韓只需印些紙——這花不了錢——就能收到值錢的美金,或多或少等同無本生利。發行以動物及體育為主題的郵票,都是為了取悅收藏家及賺取外匯。」

利字當頭,北韓曾經 「無分敵我」,連「美帝產物」迪士尼人物亦照樣製成郵票。而諷刺的是,北韓這種生財之道,正與美國同出轍。Ross King 指出,兩國發行的郵票種類之多,在全球均數一數二。他表示:「美國是另一個利用郵政服務從『耳仔軟』的收藏家身上獲取巨利的國家。美朝在這方面其實非常相似。」

不過時移勢逆,北韓的目標客群似乎已變成中國人。Ross King 表示:「在歐洲或北美,沒有人再收集郵票。北韓郵票人今大推中國風,是因為他們知道中國收藏家會買。」中國估計現有 2,000 萬名集郵者,佔全球的三分一。「明顯地,設計變得較受中國收藏家歡迎。近年,很多設計都是慶祝中朝友美,或以中國流行文化及文化象徵為題。」Ross King 說道。

北韓一套以朝中友好為題的郵票。圖片來源:朝鮮中央通訊社

這股趨勢可追溯至 90 年代,譬如香港回歸的紀念郵票,而最新的設計,則是慶祝雞年的公雞郵票。不過,Van der Bijl 作為北韓郵票發燒友兼商家,質疑中國收藏家對北韓的策略會否受落。「我曾告訴北韓人,別用中國做主題。收藏家只想要與產地有關的郵票。雖說郵票反映一國的歷史,但發行以其他國家為主題的郵票,我不認為此乃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