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諾:必須怪雞到盡頭——「一叮」系列怪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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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季 Tape Face 邀請 Mel B 上台的經典一刻。 節目「全美一叮」劇照。

每每談到「一叮」系列,很多時能傳播的都是唱歌的片段,這一季「全美一叮」尤是。以今季 golden buzzer 為例,Simon 給了聾人歌手 Mandy Marvey,Howie 給了 16 歲歌手 Christian Guardino,Heidi 給了 13 歲歌手 Angelina Green。甚至客席評判也一樣:Chris Hardwick 給了今年大熱的 9 歲歌手 Angelica,DK Kaled 給了唱作歌手 Chase Goehring,Laverne Cox 給了近來新聞不斷的香港小女孩 Celine Tam,Heidi 的前夫 Seal 則給了靈魂歌手 Johnny Manuel。

稍有不同的是 Mel B 的 golden buzzer,給了上篇提到的腹語術女孩 Darci Lynne,還有主持人 Tyra Banks 給了 Light Balance 舞團,其他的都是歌手。難怪有人覺得今季「全美一叮」是歷來最單一的。在網絡的世界,歌唱的傳播力似乎比其他表演強。不只是今季,就連第 1 季的「全美一叮」和「全英一叮」都以歌者最引人注目。前者有小女孩 Bianca Ryan,後者則有歌劇演唱者 Paul Potts。還有去年復辦的「西班牙一叮」(Spain’s Got Talent),首輪輪選已經一鳴驚人的 Cristina Ramos,也是歌者,歌劇與搖滾結合,相當叫人驚艷。

雖然歌唱傳播力強,但回顧過去英美「一叮」的獲勝者,又不見得如此單一。「全美一叮」第 7 季出現第一位非歌唱類的冠軍 Olate Dog。動物似乎是另一個會獲得評判和投票者青睞的表演者,「全英一叮」第 6 季的冠軍是 Ashleigh and Pudsey ── 女孩和狗狗的跳舞組合。魔術師和棟篤笑則是另一兩個熱門的項目。

當然,甚麼表演項目能進到第二圈,全賴評判的口味和判斷。就現時的組合來看,「全英一叮」的評判口味要比「全美一叮」的組合寬闊得多,Amanda Holden 和 David Walliams 都是喜劇演員出身,今年來自馬拉維的笑匠 Daliso Chaponda 就得到了 Amanda 的 golden buzzer,另一個怪雞的魔術師 Matt Edwards 則獲得主持人的 golden buzzer。他的魔術不見得很出色,相比之下同期「全美一叮」的 Jon Dorenbos 更見神彩,但他把簡單的魔術融合到舊式而簡單的笑料中,卻又創造出出人意料的效果。

Matt Edwards 的演出雖然怪雞,但不難留意到他的怪雞背後,是極為嚴謹的練習和精密計算。喜劇表演就是這樣,看似是隨心而發,但其實極為嚴密,不同的 gag 也有其 gag form,才能百發百中,每每都能令人發笑。不少人以為周星馳的無厘頭很隨性,但其實他花了很多時間去開創 gag form,吸收別人的喜劇材料。

怪雞到極致的 Tape Face。 圖片來源:America’s Got Talent Wiki

有趣的是,我看過「一叮」系列中最怪雞的表演,出現在去年的「全美一叮」。Tape Face 的默劇表演(mime)極之簡單又極為有效,看來是小氣的、比不出大氣的歌劇或 Big Band 演出,但卻令他走到最後到達決賽場地。Simon 不只一次的說他根本不知道這算是甚麼演出,正好說明了 Tape Face 難以定義,但同是 Simon,說他雖然「低能」(silly),卻讓他想起 Charlie Chaplin 和 Mr. Bean。能與這兩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是多麼大的讚美。

Tape Face 的演出,不過是我們童年會玩的遊戲。第一次輪選他以一對手套扮演,演唱 Endless Love;第二輪輪選中牙擦扮螺旋槳;第三輪以泥膠玩「人鬼情末了」的經典場面;準決賽則以釘書機射氣球過關;決賽更把評判之一的 Mel B 請上台上,放廁板在她身上,實在有夠瘋狂。無怪乎 Howie 在評說時說這演出十分 stupid,但他卻很喜歡。

對的,我也很喜歡,不只是因為他的 silly 和 stupid,還因為他把 silly 和 stupid 推到極點,要 silly 就要最 silly,要 stupid 就要最 stupid,要怪雞就要最怪雞,推到極致,推到差不多要崩毀時,那就會是最好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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