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剛過,不論過得充實與否,相信打工仔和學生哥都意猶未盡恨不得時間重來。雖說時光倒流不可能,不過原來世上竟有鐘錶的指針是逆向行走,對總下意識以為順時針代表時間流逝的我們來說,光看也有時光倒流的治癒錯覺。
指針逆行的時鐘
1. 玻利維亞國會大廈
2014 年玻利維亞拉巴斯國會大廈外牆的時鐘突然送舊迎新,換上一個指針倒行的時鐘,連鐘面數字排列都全數逆轉。事實上,當年出席玻利維亞舉辦的「G77+中國」峰會的政府代表均獲贈逆行時針一個。當時外交大臣 David Choquehuanca 解釋指針逆行全為原住民尋回身份認同:「我國位於南半球,而且我們正努力重建本土身份,為了重拾我們民族的做法,我們的時鐘指針應向右行。」此話聽似牛頭不搭馬嘴,其實大有文章。話說時鐘是由古代日晷演變而來,太陽在日中移動時,陽光之於晷針的投射角度亦會持續改變,從而改變晷針陰影指向的時間。而時鐘指針之所以向左走,也是統一跟隨北半球的晷針陰影走向,至於為何南半球居民不曾抗議「順時針霸權」,則容後詳解。
2. 布拉格猶太城市政廳
「反其道而行之」的時鐘似乎是體現特定族群身份認同之途。猶太市政廳塔外牆共有兩個時鐘,一個與尋常時鐘無異,另一個於 1764 年製造,不單使用希伯來數字,而且指針逆向運行。一位猶太拉比 Harlan Wechsler 解釋逆向時鐘與猶太人文化及立場接軌。首先,過去猶太人所用的希伯來文書寫方向乃由右至左,放於鐘面即逆時針方向;其次,兩個行走方向相異的時鐘,就似隱喻現代猶太人要在神聖與世俗中取得平衡;最後,猶太教儀式多與逆時針方向扯上關係,例如每次猶太教徒每次帶著猶太典籍「妥拉」繞行(Hakafah)會堂,皆採逆時針方向。
3. 佛羅倫斯主教座堂機械鐘
誕生於 1443 年的佛羅倫斯主教座堂的時鐘,作為最老的現役機械鐘之一,也是逆向而行。鐘面上只有一支逆向行走的時針,而且異於平常時鐘只有 12 個數字,它顯示的 24 個時數由大至小從右至左排列。因為採用「意大利時間」(Italic Hours),以日落時分為第 24 小時,時鐘必須配合日落時間的改變而調整。
4. 坊間
指針逆向的鐘錶少有,但不論你想表現個性與眾不同,還是單純感受時光倒流之感,要在坊間找到也不是難事,有心人要在網上尋寶其實有不少選擇。
當初玻利維亞的外交大臣 Choquehuanca 推崇指針逆行時曾發表豪言壯語:「誰說所有時鐘的指針都要跟著同一方向走?憑甚麼要守著成規,我們就不能多一點創意?」歸根究底,「順時針」的成規其實從何而來?
何來「順時針」?
如上所說,時鐘的前生,是古代透過觀察太陽位置推測時間的「日晷」。日晷晷針陰影在盤面的走向,取決於它處於北半球還是南半球,前者跟隨每天日出東海落西山的規律,從左至右走動,後者則恰恰相反。關於為何全球指針跟隨北半球那一套無人有絕對正確的答案,不過倒是可以肯定與技術原因無關,畢竟實際上逆向指針比之順時針較容易製作。目前最可能的解釋,是由於機械鐘錶最先發明於北半球國家。事實上早期時鐘連指針都沒有,不少都是單純撞鐘報時,直到北半球鐘匠造出指針 —— 反正歷史從來都是勝者書寫 —— 加上 70% 地球大陸位於北半球,從此指針也就開始模仿北半球的日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