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冬奧前,漢城奧運會戰勝恐怖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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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平昌冬奧舉行在即,南韓向北韓拋出橄欖枝,金氏卻多番挑釁,忽然取消兩國共同文化表演,還有傳將於開幕前夕閱兵,展示數十支遠程導彈,令全球緊張起來,怕平壤會對奧運不利。其實 30 年前南韓首辦奧運,亦有同樣憂慮。雖然當下的風險似乎更高,畢竟平昌離邊界僅 50 哩,北韓的核野心亦比以往大,但外交政策分析人士指出,漢城奧運會得來的經驗和教訓,反映朝鮮半島有能力舉辦大型賽事,甚至步向長久和平,而藉此對北韓釋出善意,更是正確的一步。

美國伍德羅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的 Sergey Radchenko 研究北韓在奧運會的角色,他認為 88 年的漢城奧運是南韓接觸北韓的好機會,可惜他們錯失良機。30 年過去,南北韓如今達成協議,兩國選手將自 2006 年都靈冬奧後首次共同進場,並破天荒合組女子冰上曲棍球聯隊參賽,結果會否有所不同?「冬奧尚有其他團隊競技,冰上曲棍球卻總是與眾不同。」Radchenko 表示:「我希望聯隊會有良好表現。這或是整個合作案中最富爭議的角度。」

誠然,聯隊遭到部分人士 —— 包括脫北者 —— 強烈反對,他們於首爾作出抗議,焚燒北韓國旗及金正恩的肖像。南韓總統文在寅宣佈兩韓聯隊後,支持率亦跌至 4 個月新低,南韓青年對此尤其唾棄,不滿北韓似乎想藉此搶風頭。南韓卻仍一意孤行,朝共同作賽之路邁進。這與 88 年的漢城奧運截然不同,那時候北韓爭取較高地位,試圖令首都平壤成為合辦城市。Radchenko 在一份回顧漢城奧運的報告中分析,如果當初以其他方式處理北韓的要求,或許已促成兩韓對話。

北韓懷疑為阻漢城奧運會,派出間諜炸毀南韓客機。 圖片來源:Association for Diplomatic Studies and Training

但現實是,由於國際奧委會與北韓在細節上存在爭議,最終在 1987 年 7 月談不合攏。即使南韓同意讓北韓主辦部分比賽項目,北韓卻認為並不值得,甚至拒絕與南韓代表隊在開閉幕式共同進場,無視這個象徵希望與和解的舉動。平壤當局杯葛典禮的行為,引起奧運主辦方的焦慮。Radchenko 指出,時任國際奧委會會長 Juan Antonio Samaranch「非常擔心南韓在奧運舉行前夕或進行期間,出現一些可怕狀況。」結果,他的憂慮成真。

1987 年 11 月,大韓航空一架從巴格達飛往漢城的客機在空中爆炸,機上 115 人全部罹難,絕大部分是南韓國民。翌年美國中情局一份報告揭露,空難是兩名北韓間諜所為,他們在機內行李艙放置炸彈,再於杜拜轉機時逃去。其中一人事後自殺身亡,另一人金賢姬則被判死刑,其後獲時任南韓總統盧泰愚特赦。Radchenko 指出,平壤對此等恐襲「寄予期望」,令漢城奧運蒙上陰影。南韓加強保安以作回應,卻並未因此退縮,最終順利主辦奧運,甚至在獎牌榜名列第四。

如今北韓已改朝換代,野心看來更大,非但派出 22 名選手參賽,還有一支 230 人的啦啦隊助威。哥倫比亞大學韓國學會高級政策主任 Stephen Noerper 認為:「金正恩明白到參與奧運為北韓提供重要的亮相機會。」雖然美府警告,北韓表現出任何體育精神,都只為散播政治訊息,金正恩亦未承諾討論核武和導彈計劃,更有分析憂慮一旦冬奧結束,金氏或會再次加速導彈測試,但他相信南韓的「和平冬奧」策略,仍有望達至真正和談。「所謂的希望,是讓他們考慮回到關於核計劃的談判桌。」他重申:「這是一個願景,但也正是奧運所代表、以及能夠令一眾國家致力達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