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傳奇,功成身退的「甲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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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史上的一大經典,於 1938 年問世,來自德國福士汽車(Volkswagen)的元祖車款,擁有「甲蟲車(Bug)」綽號的平民小型汽車 Beetle,從二戰走到今日,終於完成了歷史任務,公司宣佈不再開發其後繼車款了。

對懷舊車迷來說,或難免掉下一滴時代的眼淚。車款 T-Roc 將取代 Beetle 以至 Golf Eos 等舊車型,預期在 2020 年會佔去公司 4 成銷量,亦意味著作為品牌經典的「甲蟲車」,如今的版本就是最後一代,功成身退,淡出車廠。售價相宜、屬小型汽車(Compact car)級別的「甲蟲車」,於 20 年前改版上路後,市場反應始終未如理想,銷售主力的位置早已被同廠的後繼車型取代,只因為有著經典地位和部分車迷的熱愛,所以繼續生產。不過,在用家傾向選擇車內空間較多的 SUV(運動型休旅車)或低排氣量的 CUV(跨界休旅車)的當下,汽車發展大勢亦逐漸踏入電動世代,福士汽車重整生產線,以開發電動車為新目標,撤下舊車款,拓展方向也很合理。

圖片來源:路透社

話說千禧年間曾經舉辦過名為世紀之車(Car of the Century)的選舉,由全球汽車專家選出最能代表 20 世紀的車款,堪稱一時佳話。入圍五大經典名車的,便包括了福士汽車的 Beetle,有如宿敵般來自英國的迷你(Mini),而最終則由福特(Ford)早於 1908 年設計的 Model T 奪冠。事實上,「甲蟲車」斷然不會缺席於坊間任何一個經典車款排行榜。儘管不像 Model T 有著過百年的「老爺車」輩分,但以單一車款計算,Beetle 是名副其實的歷久不衰,因為在其投產的數十年來,總共只出過三代,當中最長壽的初代型號,於二戰後持續生產超過 50 年,至 2003 年完全停產,總銷量便達到 2,100 萬台。期間,外觀並無太大改動,直到 1998 年才大幅度改版,推出第二代 New Beetle,及後 2011 年則小幅度更新至第三代。可惜,往後兩代的銷量和代表性都遠遠不及初代。

「現在來說,兩至三代其實已經足夠了。」福士汽車的研究及發展部主管 Frank Welsch 在受訪時提到,為適應市場主流將一台經典車型勉強改版,可能是更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它已經在每個人心中創造了歷史,你總不能重複五次推出最新又最新的 Beetle 吧。」但福士汽車並非完全放棄經典車系,公司正以另一元祖車款 Type 2 為原型,期待在 2022 年推出新一代的電動車 ID Buzz,讓經典造型與時代發展再度接軌。

同樣是定價親民的小型汽車,德國福士汽車的 Beetle 和英國的 Mini,過去數十年來都被視為英德兩國的汽車設計代表,甚至是一種文化象徵Mini 的嬉皮精緻,往往對照了 Beetle 的耐用樸實。德文「Volkswagen」本身就解作國民汽車,而德國的第一台國民汽車,即 Type 1,就是 Beetle。在二戰時期,德國元首希特拉要求開發一種可以大量生產的平價家庭式汽車,並且以國民可以負擔、持久使用和可載人數為主要考慮。這項目交由著名跑車工程師費迪南保時捷(Ferdinand Porsche)負責,由此設計出車體細小的 Beetle,活用車內所有空間,既有巨大的行李位置,內籠有限卻最多可以容納五人。

費迪南保時捷就是同名跑車生產商保時捷(Porsche)的創辦人。「甲蟲車」Beetle 及有「大眼青蛙」之稱的保時捷跑車,兩者同為震憾車壇的世紀經典,來自同一家族,某些造型細節尤其相似,不難看出淵源之深厚,往後則分別成了德國平民汽車和德國跑車的兩大代表。

「甲蟲車」還有另一個奇特的身份,它不僅是德國汽車的代表,亦曾代表了墨西哥的士。如果英國別無分號的 Cab 是一份優雅和專業氣派的象徵,墨西哥的 Beetle 舊式的便散發著濃濃的復古風情。而最特別的是,這種墨西哥的士的行李箱設在車頭位置,像 Beetle 般採用後置引擎規格的的士並不常見。

當然,在油電混合車盛行的節能時代,新的墨西哥的士已不再劃一使用性能落伍的「甲蟲車」。儘管硬件配置早就被後繼車款比下去,但 Beetle 還擁有一個在其他汽車身上鮮見的特性。「甲蟲車」是可以在水面行走的 —— 車廠再三提醒,可以是可以,但最好不要嘗試。「甲蟲車」雖不是水陸兩用規格,不過,出自費迪南保時捷的獨特車身設計和密封底盤,令 Beetle 具有一定浮力,而且車頭較輕,落水後會朝向上方。這特性既讓 Beetle 多了一重安全保障,也曾經是它的賣點。

圖片來源:hobidas

早在 6070 年代,福士汽車就標榜過「甲蟲車」水性極佳,以「可以防水的獨特結構(Unique construction that keeps dampness out)」來打廣告,聲稱 Beetle 能夠在水面浮行 30 分鐘以上。

於 1968 年上映的電影 The love bug 明顯參考了這廣告,在鏡頭下實現了 Beetle 四輪過河的一幕,但當然,實則只是幕後加工的效果。而電影中的「超級甲蟲車」名為賀比(Herbie),不但可以跟跑車鬥快,甚至斷成兩截都能夠分體衝線。雖則是有一點天馬行空,但也代表了在那個甲蟲車的黃金年代,人們對汽車的未來發展仍有著無限想像和熱情。

當年的未來已在當下,「甲蟲車」掛靴,道別過去的福士汽車將跟隨科技潮流轉戰電動車市場。至於電動車的先行者 Tesla聞說都有涉水本領,那就正好延續了 Beetle 上世紀的都市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