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服兵役者坐牢?男人應盡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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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士兵參與今年 4 月的「鷂鷹(Foal Eagle)」聯合軍演。 圖片來源:路透社

韓國隊世界盃小組賽出局,球星孫興慜再一次失去免除兵役的機會成為議論話題。另一方面,韓國憲法法院早前裁定,政府需為拒絕服役的公民提供其他形式的替代役。不過,這並不意味大家關心的球星能避過兵役,因法庭裁決是針對「良心拒服兵役者(conscientious objector)」,裁定現行「兵役法」第五條,並未為有關人士提供其他替代役的選擇,屬違反憲法。

良心拒服兵役,指個人以道德或宗教理由而拒絕服兵役。在韓國,耶和華見證人信徒佔當中的大部分,但他們卻沒有因此獲免除兵役,等著他們的是刑事控訴及牢獄之災。按「兵役法」要求,所有年滿 18 歲、身心正常的韓國男子,必須服役至少 21 個月;拒絕服役者,最高可判處三年徒刑。聯合國人權委員會過去一再譴責韓國,違反良心拒服兵役者的「思想、良心及宗教自由」。

自 1953 年以來,已有超個 19,300 人因良心拒服兵役而入獄。據「紐約時報」報道,韓國屬少數幾個在不予替代役選擇下,視國民拒服役為犯罪行為的國家,其起訴個案亦比任何國家要多,國內每年皆有上百名男性因此被控。是次法院判決認為,「兵役法」違反個人的良心與自由,故裁定政府須於 2019 年年底前,實施替代役安排,為相關人士安排兵役以外服務國家的非武裝選擇。面對判決,國防部亦表示將盡快履行裁決,並舉出可能的替代,包括加入消防、警察部隊,或在醫院、監獄、露宿者收容中心提供服務。

在爭取免服兵役的問題上,耶和華見證人得到的支持一向不多。主流基督教會視之為異端,而來自北韓的軍事威脅,使大部分韓國人,視兵役為每個韓國男人應盡的責任。故裁決對信徒而言,可算是一大「福音」。「我們的年輕男性及其家人,長久以來面對的痛苦終於結束。」現年 25 歲的金亨根​,早在 2016 年已成功就個人拒絕服兵役的案件,在光州上訴法庭獲裁定上訴得直。金亦為是次 28 名向憲法法院提交請願的一員。結果對金及一眾信徒來說,無疑振奮人心:「很高興,我終於得到一個尊重個人良心的裁決。」

亦有憑個人道德,非宗教原因的拒服兵役者對結果感到鼓舞。「我反對一切形式的暴力,拒絕拿起步槍。」請願者之一的洪正勳(Hong Jeong-hun,音譯)直言:「今天的裁決發出強烈的信息,反對懲罰那些冒著入獄風險,堅持追求和平的人。」

不過,仍有不少人覺得國家安全至上,良心拒服兵役者理應受懲。亦有聲音擔心非武裝的替代役,將使許多年輕人以道德原則為藉口,拒絕承擔保家衛國的責任。法庭裁決當日,便有抗議者在法庭前叫喊:「假如不想服兵役,為甚麼留在這個國家?」事實上,近年來的確有少數韓國人,因此在加拿大、法國及澳洲獲難民庇護。

就「藉口逃避」的問題,裁決指,只要經過認真篩選,真正的數量不會太多,對軍隊的構成人數永不足以產生威脅;並強調逃避徵兵的行為,仍是一種罪行。此外,裁決沒有就替代役的形式和時間劃下準則。領導民間組織「正義軍人人權會」,主張懲罰逃役者的退役陸軍上校金正基提出:「要保證替代役有足夠的時間及嚴格程度,以確保它代替兵役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