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城堡:軍事之力與藝術之美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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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名城之一彥根城。

日本是普遍香港人最愛的旅遊地點之一,不少人曾到訪日本各地的城堡古跡。儘管它們看來大同小異,部分遊客未必有興趣逐一遊覽,但對澳洲墨爾本大學建築史教授兼作家 Jennifer Mitchelhill 來說,日本城堡建築美學,是軍事和藝術的結合:「讓我感興趣的是,它需要有強大而難以被攻陷的軍事結構,同時它的細節又顯得優雅而精緻。」

在最近出版的「武士城堡:歷史/建築/遊客指南Samurai Castles: History / Architecture / Visitors’ Guides)」一書中,Mitchelhill 及攝影師 David Green 前後花了 3 年時間,研究和拍攝了日本 24 個誕生於武士時代的城堡。回覆 CNN 訪問時,Mitchelhill 表示,為進行研究和教學工作,自己在過去 30 年裡一直穿梭日本各地。「其中一個項目,是紀錄金澤城的重建計劃。」石川縣金澤城於 1999 年開始重建,並在 2008 年成為國家指定史跡。

金澤城於重建後成為國家指定史跡。

「在英語世界,明顯缺乏關於日本城堡的準確資訊。因此,當時我決定用三年時間走訪,盡可能拍攝和紀錄這些城堡。」這促使 Mitchelhill 在 2003 年出版了她的第一部著作「武士城堡:力與美Castles of the Samurai: Power and Beauty)」,由於本身就有意探討城堡的設計意念,因此,她第一部著作的重點亦關於建築細節。「但當然,仍需要描述每個城堡背後的獨特故事,包括它們是如何築起的,為何會座落於這個位置,還有,為何某個領主建造了這座城堡後,它最終卻沒有保存太久?」在接下來的 15 年,她仍專注於日本建築藝術。

Mitchelhill 表示,書中所研究的城堡,都建於 16 世紀後期至德川幕府或江戶時代(1600 年至 1868 年)早期:「當時是一個有著嚴格階級制度的封建社會,幕府將軍(Shogun)是地位最高的軍事領袖,大名(Daimyo)是地方領主,武士(Samurai)是指追隨大名的人或其軍隊。」不過,在她眼中,武士的定義也不全然是指士兵:「他們也是城堡的建造者、政治分子以及擁有良好審美觀的地方領袖。」

「大部分城堡都是由武士或他們的領主設計。」Mitchelhill 補充道:「其中兩個最著名的城堡設計師,要數到藤堂高虎及加藤清正。」加藤清正的代表作包括現時成為旅遊勝地的熊本城和名古屋城,至於同樣以築城技術卓絕見稱,先後侍奉過好幾位主君的藤堂高虎,便曾替包括德川家康及其子德川秀忠等人修建城堡,據 Mitchelhill 表示,藤堂高虎一生設計了大約 20 座城堡,而其中規模最大和最重要的一次,可謂是改建德川幕府的政治中心江戶城。

由加藤清正設計,現時成為旅遊勝地的熊本城。

惟 Mitchelhill 提到,在過去 500 年間,日本城堡的保存數量有很大變化。「早在 15 至 16 世紀初的戰國時期,為了保衛領土,曾建造了數千座防禦基地。到戰國末期,日本被三個強大的大名統一,隨之建造了數百座更為巨大、堅固的石牆城堡。但是,在 1615 年,當德川幕府獲得絕對權力時,下令拆除大部分城堡。」如書中所述,當時只留下約 180 個建於 1575 年至 1620 年間,較為「現代」的城堡。

幕府時期結束後,經歷明治維新的廢城令和二戰的洗禮,如今得以完整保存下來的城堡已然不多。讓 Mitchelhill 情有獨鍾的,是位於滋賀縣的當今 4 大名城之一彥根城

「佔地廣闊的彥根城,保留了許多獨特的原始建築。」她形容:「在主塔(天守閣)所在的山腳下,有一個帶湖泊、茶屋和小宮廷式住宅的花園(玄宮園)。主塔雖然很小,但比例美觀,而且有精緻的黑色和金色裝飾、黑色木鐘形和方形的窗戶,以及複合式的城樓結構。」

事實上,彥根城不但跟青森縣的弘前城、兵庫縣的姬路城及長野縣的松木城,並列 4 大名城,目前全日本只有 5 座城堡的天守閣被選為指定國寶,彥根城正是其中之一。流轉數百年,軍事色彩雖已淡卻,但其藝術價值足見歷久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