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煉金】萬般帶不走,金屬可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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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歸塵,土歸土,火化後死者安息。萬般帶不走,火化的熊熊烈焰也有帶不走的東西,除了骨灰,還有屍體中含有的金屬。火化後回收金屬,有價有市。

瑞士最大規模、位處蘇黎世的 Nordheim 火葬場,就安裝了能從人體灰燼中過濾金、銀和鉑的技術,早前開始銷售這些從火化屍體中提取的貴金屬。每年約有 6,000 人在該設施火化,家屬可以選擇火化後不進行金屬回收,但 9 月份火化者的家屬中,就有 3 分之 1 決定繼續執行該計劃。

火葬的溫度高達 700°C – 800°C,重金屬是唯一可以承受如此高溫的物料。火葬場現安裝了專門的過濾系統,從灰燼中提取金,銀和鉑金塊,然後將這些有價值的殘餘物出售給回收公司以獲取利潤。收入上繳政府,預計每年將為蘇黎世市賺取 10 萬瑞士法郎(約 79 萬港元)。

開始銷售從火化屍體中提取貴金屬的 Nordheim 火葬場。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瑞士另一採用相同技術的火葬場位於伯恩和巴塞爾之間的索洛圖恩市(Solothurn)。據瑞士日報 Blick 報道,通過回收貴金屬,它每年賺取 40,000 瑞士法郎(約 32 萬港元)。該地區也有火葬場明言不會效仿,聖加侖市(St Gallen)、阿勞市(Aarau)和巴塞爾的火葬場表明他們不會採用過濾技術。聖加侖火葬場的女發言人 Ursula Lauper 說:「灰燼完全屬於親屬,而不是火葬場或國家。」

金屬回收在某些國家是近年來才有的事,例如加拿大於 2012 年才有第一家回收人體非有機物質的火葬場營運商。心臟起搏器就須要在火化之前取出,否則裡面的電池會在加熱時爆炸。而一系列火化後,通常會收集到大約十二種金屬,這些金屬有些來自醫療植入物,如髖關節和膝關節的鈦,口腔裡的金和銀,以及來自各種其他設備的鈷、鈀、鉑和一系列低價值物料。金屬會放到特定回收箱之中,再交由專門從事火葬後回收的荷蘭公司 Ortho Metals 收集。

OrthoMetals 由外科醫生 Jan Gabriëls 及其拍檔 Ruud Verberne 於 1997 年成立,至今收集來自 20 多個國家的火葬場的回收箱。Mount Pleasant 是其在加拿大的第一家客戶,該公司繼續擴展北美的業務。

當火葬場的垃圾箱裝滿,OrthoMetals 會免費收集金屬,其後按類型分離金屬,將其熔化並出售,收益由 OrthoMetals 和提供材料的火葬場分配。例如,一個新的鈦髖關節可能價值 4,000 美元(約 3 萬港元),而回收得來的物料價值要小得多,火葬場一般只能從回收部件中獲得約 20 美分。經過回收,這些鈦可以製成飛機零件,而黃金則再用於電子產品中,買家亦可能不知道金屬來自何處。類似的美國公司 Implant Recycling 將熔化和重鑄金屬再出售給醫療行業。

OrthoMetals 要求火葬場需獲得家屬的明確許可,如願意將收益作慈善捐贈則更佳。幾乎所有的火葬場都捐出了從 OrthoMetals 得到的收入。總裁 Jan Gabriëls 說:「我認為你應該這樣做,但這取決於火葬場的決定。全球 1,200 家客戶中不到 40 家會將這筆錢作為利潤。」例如,Mount Pleasant 去年就獲得了 44,000 美元(約 34 萬港元),用於支持安大略省的臨終關懷和安寧治療。

火葬協調員 Sarah Mannone 說:「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做一些環保的事,但仍能給予死者尊嚴和尊重。」

另外還有一種「液體化火葬」,把人的自然腐化過程以水、高溫及壓力加速,兩至三個小時之內可完成腐化。收集的骨碎會比一般火化後收集的多出 3 成,剩下來的溶液在處理後可用作肥料,甚至直接送到污水渠。

「液體化火葬」所用的能源是傳統火葬的 8 分之 1,碳排放量最多為傳統火化的 4 分之 1,且不會釋放水銀。液體化火葬跟傳統火葬的另一大分別是,大部分曾經裝上或移植到人體內的人造配件,如心臟起搏器、金屬和塑膠植入物,都能完好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