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悄然醞釀的食物新創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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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食品科技公司 Impossible Foods 就研發出純植物製造的牛肉。 圖片來源:Impossible Foods/YouTube

2050 年,你餐桌上的食物會是甚麼樣子?

早餐先來個零膽固醇的炒植物蛋,灑上不含鈉的鹽,麵包抹上完全沒有蛋黃的香濃蛋黃醬,搭配用杏仁和夏威夷豆所製、沒有一滴奶的芝士。

午餐的選擇有不含牛肉的多汁牛肉漢堡,以及用純植物製成、香辣夠味的墨西哥雞肉卷。

晚餐是 3D 列印出來的意大利麵,上面鋪滿了用大豆、豌豆蛋白及紅莧菜做成、鮮嫩多汁的雞肉條,甜點再來個不含糖、人工香料與奶製品的朱古力。

這不是極端素食者或狂熱環保分子大力鼓吹的訴求,更不是變相的基因改造工程,而是一場從全球首富,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茨、Paypal 創辦人 Peter Thiel 到 Twitter 創辦人 Evan Williams 都在競相投入的食物革命。

過去八年,矽谷成立了上百間與食物有關的初創公司。有人從植物中萃取出成分,製成蛋黃醬,做出不含一顆雞蛋的炒蛋,有人用 3D 列印出火腿、香腸、鵝肝,還有人光是用大豆與蔬菜做出口感逼真的雞肉纖維。

風向的轉變,來自於龐大的市場需求。根據聯合國的統計,按照現在的生長曲線,2050 年全球人口要達到百億人並非不可能。

為了餵養這麼多張嘴,國際農業生物技術應用服務組織(ISAAA)指出,糧食生產量須在四十年內增加一倍。未來五十年,全世界消耗的食物會是過去一萬年的兩倍。

龐大的需求,意味著龐大的市場商機。根據聯合國農糧組織的統計,光是經濟肉類產業(含牛肉、豬肉、羊肉、家禽肉等,不含水產),全球的產值就高達 8,300 億美元,是半導體產業的兩倍多

然而在比爾蓋茨眼中,現今的食物生態系統,卻是所有產業中最沒有效率的一環。不管是雞肉、牛肉或是豬肉,人類所能做的,就是在動物身上打進各種抗生素、營養劑,想辦法用最短的方式,獲取最大的肉類供應。只是這種方式,看在比爾蓋茨眼中實在難以忍受。

「過去一百年多來,人類生產食物的方式毫無變化與創新,是時候該徹底改變這件事了!」比爾蓋茨在其基金會演講時說。2013 年,他開啟了一個新的計劃:「食物的未來(The Future of Food)」,討論未來人類食物各種可能的樣貌。

圖片來源:Beyond Meat/YouTube

以一塊 10 安士(約 280 克)的美國牛排為例,它需要消耗掉 4,200 公升的水,2.8 公斤的飼料,生產過程中排放出來的二氧化碳,可以讓一台平治連跑 250 公里。

消耗這麼多地球能量,達成的效果卻僅是一個人一天中的一餐約 1,000 卡的熱量,雖獲得營養,但其中的高油脂卻可能同時帶來肥胖、心臟病、癌症甚至傳染病等健康問題。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研究,過去幾十年來,在感染人體中新發現的傳染性病原體,有超過 60% 來自動物或動物產品。

「如果你所需要的只是肉類中的蛋白質,那大部分的植物都可以做到,」Beyond Meat 的創辦人兼行政總裁 Ethan Brown 說:「我們在找尋的是口感更好,營養價值更高,但更低價的肉類替代品。」

他們靠著溫度與壓力及生物科技,加上全球最大的香料製造商協助,讓以植物做出來的雞肉具有相同的香味與口感,在隨機試吃(blind taste)的測試下,竟然騙過比爾蓋茨和「紐約時報」資深飲食專欄作家 Mark Bittman,讓他們誤以為吃的是真雞肉。

其實,這種肉類替代品並非新概念,在亞洲國家中,早在第 7 世紀就有名為「seitan」這種素肉的存在,其原料主要是用麩質製成。而 1931 年,英國前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也在「五十年後(Fifty Years Hence)」這篇文章中預測,未來食物將會回歸到天然植物製品。

「下一個循環起始點,就是食物。」身價已超過 900 億美元的比爾蓋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