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的業主美夢 —— 日本政府送你一間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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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多摩町約 3,000 所房屋中,有 400 所空置。

最新的「全球城市住宅指數(Global Residential Cities Index)」,香港全球排名由上季第 6 跌至第 14 位。對許多人來說,要「上樓」仍難過登天。但在日本,「上樓」可能是輕而易舉的事,事關日本人口減少,面對住屋數量比家庭總數要多的問題。政府會將鄉村地方丟空多時的「吉屋(空き家)」送給合資格申請人。只要符合條件,成為業主不再是夢。

早於 2013 年的統計已顯示,日本有 6,100 萬所住屋,但只有 5,200 萬戶家庭。根據日本社會保障・人口問題研究所推算,至 2065 年,日本人口將從 1.27 億減少至 8,800 萬,意味著住屋需求將更少。加上年輕人傾向離開鄉村地區,進入城市工作,故鄉村遺留不少空置房屋,估計到 2040 年,日本近 900 個城鎮及村莊將不復存在。是以,大方送出房屋是為了拯救國家的未來。

東京都下屬的地區,有 3 個小鎮面臨著 2040 的大限。其中,奧多摩町青年定居對策室室長新島和貴透露:「自 1955 年合併以來,鎮裡的人口便不斷減少。」1960 年,當地人口近 13,800 人,但現時已縮減至 5,200 人。有見及此,地方政府在 2014 年推出「吉屋銀行」計劃,提供土地房屋,吸引年輕居民入住。「吉屋銀行」並非奧多摩獨有,常見於日本各地,但每個地方均設有各自的條件。

奥多摩社區活動。 圖片來源:一般社団法人 奥多摩観光協会/Facebook

4 年前,直子及其丈夫井田孝之便免費獲得了奧多摩町一棟寬敞的兩層住宅。此前,二人加上三名子女,均與直子的父母共住於神奈川縣川崎市。然而,申請並非一定會得到接納,奧多摩政府規定,申請免費房屋或重修援助的人,必須在 40 歲以下,或與至少一個 18 歲以下的子女、50 歲以下的伴侶同住。申請人更必須承諾永久定居於當地,且願意投資升級物業。

得到「新居」的直子一家亦不例外,她去年就把房屋一部分改建成咖啡店:「我們不得不在新家做大量維修工作。不過住在有大花園的鄉村,一直是我們的心願。」然而,並非所有住屋都能重新住人。奧多摩町約 3,000 所房屋中,有 400 所空置,其中只有一半可以重新裝修,其餘則過於破舊或有山泥傾瀉風險。

在奧多摩,目前已有 9 個家庭成功申請空置房屋。有趣的是,計劃原來不限於國民身份,有申請人來自美國紐約、中國等地。育有 6 名子女的菲律賓人 Rosalie 和她的日本丈夫,原本居於東京市中心,亦將於 2019 年初搬到奧多摩。Rosalie 的搬遷理由與直子也有相似之處:「東京對我們來說太局促了。我們喜歡都內被大自然包圍的奧多摩。」

儘管有免費居所,但在新環境定居,單是解決住屋需要並不足夠。如果社區要展望將來,即使是奧多摩這樣人口稀少的地區,也需要可持續的經濟發展計劃、當地人及新遷人口之間的互動。華盛頓大學建築學教授 Jeffrey Hou 提醒:「如果人們在可以參與當地的經濟活動,並成功糊口,他們便願意搬到鄉村。」井田夫婦算是成功例子,本身從事護老行業的他們,想必在此地大有可為。二人今年開設的咖啡店,更成為步行遊客及踩單車人士的歇腳亭。

小鎮奧多摩成為直子的永久居住地,但下一代是否願意繼續留下來,又是另一回事。當被問及孩子的未來時,直子搖頭表示:「實際上,我的大女兒希望在城市裡租住,急不及待要搬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