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商機:為何還有人相信直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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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GUILLERMO LEGARIA/AFP/Getty Images

Cold Call 騷擾無日無之,來電中十有八九都是照本宣科的電話銷售員,擅自宣傳貸款、美容和纖體等「莫須有」服務。掛線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會質疑,這種煩人煩己且百發百失的職業,為何仍然存在?原因其實簡單不過 —— 至少在美國,此行還是大有「錢」途。

美國直銷協會公佈的最新數字顯示,93% 的電話銷售均是失敗告終。消費權益倡導者 Jolly Roger 甚至創辦公司,提供自動程序代客與電話銷售員對話,反浪費對方時間。但他承認:「電話銷售的成功率雖低,但他們要做的,不過是掛線後再打更多電話。反正總會有人買的。」

Erica Elson 剛入行當編劇時,曾經任職電話銷售員兩年,兜售管弦樂團和歌劇院的套票訂購,以賺取一些固定收入。她估計當年的被拒率高達 96%,而且多是態度粗暴,但僅餘的 4% 成功個案,已夠她維持生活所需。「如果我去咖啡店打工,相信賺不到那麼多。」

若是冒充電話銷售員的騙徒,「收入」更是豐厚。 電訊公司 First Orion 行政總裁 Charles D. Morgan 表示,電話騙案佔整體通話的比例,從 2017 的 3.7% 飆升至今年的 29.2%,預計明年更會增至 44.6%。「騙徒要自動撥打數以十億計的電話,如今前所未有的容易,而他們的策略亦奏效。」

96% 的促銷電話都被掛線,但電話銷售員在那僅餘的 4% 找到商機。 圖片來源:William Thomas Cain/Getty Images

Morgan 解釋:「去年,騙徒們賺得近 100 億美元,所以傾向繼續撥打。他們將會更頻繁地冒充銀行等可信的第三方,非法『騙取』接聽方的個人身份資料,或是利用同一個區號相同的號碼致電,說服對方接聽電話,好讓他們有機會從中哄騙。」不過,正經的電話銷售員在美國亦愈發難當。

多個地方政府為保護消費者,決意收緊法例趕絕他們。在印第安納州,已有 210 萬人登記於「別來電(Do Not Call)」名單,兩大黨議員亦正商討,實施更強規則以管制電話推銷。眾議員 Ryan Hatfield 表示:「我支持修改整個系統。聯邦法則跟不上現行科技,我想兩黨成員均認同這點。」

除此以外,電話銷售員更要面對機械來電的威脅。Morgan 指出:「現在幾乎都是自動撥號,一旦有人接聽,就由真正的銷售員接手。」但他認為:「到目前為止,電話推銷員未有任何即時危險。因為對機械人來說,吸引潛在客戶這件事還是太過微妙。消費者跟真人對話亦較自在。」

作為過來人,Elson 亦質疑機械能否完全取代真人。「你聽起來愈像一個樂於推薦的真人,愈容易成功。」她還表示:「我不認為人們,尤其是不會使用最新科技來購物的長者,會有興趣向一個機械人買下昂貴的產品或服務。再者,掛機械人線反沒那麼為難。」

紐約大學市場學教授 Priya Raghubir 認同:「我覺得這些煩人的傢伙總有其生存空間,繼續致電給你。(因為)當你有個真人來跟消費者對話,你有較大機會達成交易。而電話銷售業明白此道理。」不過 Morgan 警告:「隨著人工智能發展,我們難作人機之辨,電話銷售員確要提升一己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