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珊前日交出脫歐替代方案,但只是新瓶舊酒,僵局毫無寸進,如果這樣的現實令你太難堪,我們不妨回首過去。英美最近上演的電視劇 Brexit: The Uncivil War,交代小撮疑歐派如何策動脫歐公投,期間他們為掩人耳目,選在泰特不列顛美術館(Tate Britain)秘密會晤。有當事人公開證實,劇中美術館確是制訂脫歐藍圖的歷史現場;時任美術館總監坦言意想不到,但更有興趣知道,策劃人當時觀賞過甚麼藝術作品。
這齣電視劇月初在英國 Channel 4 首播,剛過去的週末在美國 HBO 轉播。此劇開場不久,國會議員 Douglas Carswell(Simon Paisley Day 飾演)與政治說客 Matthew Elliott(John Heffernan 飾演),雙雙在人流稀少的 Tate Britain 會面,坐在長椅商討脫歐公投的策略師人選,最終選定了主角 Dominic Cummings(Benedict Cumberbatch 飾演)。
這一幕真人真事改編的會面,導演 Toby Haynes 故意安排以畫家 John Singleton Copley 作品 The Death of Major Peirson(1783 年)為背景,描繪 1779 年美國獨立戰爭期間,英國如何成功抵禦法國入侵澤西島(Jersey),是典型的愛國主義作品,表現出英國與歐陸法國的對立。
現實中的 Matthew Elliott 接受藝術新聞網站 artnet News 訪問,證實真有其事,除了與 Douglas Carswell 會面外,他還在 Tate Britain 進行多次密會,對象甚至有內閣部長。他坦言看到這幕戲感覺「很超現實」,形容那是「我人生中相當緊張的時期」。
如果要掩人耳目,理應有很多地方選擇,為何非要 Tate Britain 不可?他的解釋是,因為 Tate Britain 鄰近國會所在的西敏宮,但又不會近到惹起記者及其他政壇人物注目。當時 Elliott 本人更住在美術館旁邊,不時與同為說客的美國妻子 Sarah Elliott 參觀 Tate Britain。
這幕戲的另一名關鍵人物 Douglas Carswell,早於 2014 年退出保守黨,成為首位代表英國獨立黨的國會議員,但最終沒有參與 2017 年大選,目前與備受非議的劍橋分析前員工 Thomas Borwick 合作,經營數碼通訊公司 Disruptive。他接受 artnet News 查詢時,拒絕再談往事:「我已經離開了公共生活,沒有進一步補充。」
時任 Tate Britain 總監 Penelope Curtis 則坦言,對美術館成為策劃脫歐的歷史現場感到諷刺,事發時對此都懵然不知。「我很想知道,究竟這班策劃人當時看過那些(英國)藝術品?但他們挑選 Tate Britain,更可能因為這裡酒窖收藏的優質(法國和德國)葡萄酒。」
在美術館籌劃國家大事,畢竟是不尋常中帶點浪漫,但其導致的脫歐現實卻是無比殘忍;現實的這場戲碼如今欠了一個導演,在 3 月 29 日大限之前,沒有人能夠中途辭演,只能在預知結局下,即興地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