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之下,北韓全球餐飲帝國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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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東北城市丹東的北韓餐館,部分會提供歌舞表演。 圖片來源:FREDERIC J. BROWN/AFP/Getty Images

處處面臨制裁的北韓,為了賺取外匯,採取的方法可謂五花八門。除在駐外大使館設購物「服務」,還在亞洲、俄羅斯及其他地區遍佈近 130 家與本國有關連的餐館。然而,澳洲廣播公司報道,本年開始,北韓在各地經營的餐館,即將受制裁衝擊。聯合國於 2017 年禁止各國向北韓國民簽發工作簽證,現時不少人的簽證開始到期,即將無法在外工作。

食客到北韓餐館,所為未必是食物,而是欣賞穿著傳統韓國服的年輕女性表演歌舞。北韓在海外的餐館服務員,以能歌善舞聞名,是為數約 10 萬的北韓外勞工種之一。據美國高級國防研究中心(C4ADS)報告指,北韓的海外勞工,每年均把大部分個人收入,估計總額約 12 至 23 億美元上繳國家。不過,在工作簽證陸續到期的情況下,北韓的餐飲財路能否持續頓成疑問。有中國東北的居民本月向「自由亞洲電台(RFA)」透露,丹東市已有 3 家北韓餐館結束營業。當地海關消息人士更稱:「每天都有北韓工人回國,8 成都是女性。」韓聯社的報道亦指,中國現正執行制裁,嚴格限制北韓人的簽證措施。

2017 年,杜拜開設的北韓餐館。 圖片來源:GIUSEPPE CACACE/AFP/Getty Images

北韓海外餐館的工作人員,多出身於國內精英階層中深受信賴的家庭;餐館侍應的工作,更是一項特權。悉尼大學的北韓勞工專家 Justin Hastings 指,相對其他工種,餐館的待遇好得多。雖然 8 成薪酬要「上繳國庫」,但「與本國標準比較,他們所得薪酬相當不錯。」其餘多數北韓勞工,則被迫在亞洲、中東甚至更遙遠國家的工廠,充當血汗工人,或從事採礦、林業等工作。

在一般僱員眼中,薪酬被剝削絕不合理,但 Hastings 形容,外勞返回國家後,基於國內糧食短缺,加之強迫勞動的制度,隨時要面對更艱苦的生活。「北韓外勞們,特別是餐館員工,在外可以賺取少量報酬,可能相當吸引。而在北韓,一日三餐卻是問題。」

除了工作人員退場,餐館本身的生意亦受制裁打擊。柬埔寨首都金邊,曾經客似雲來的北韓餐館,現時難以吸引食客。一名居於金邊的韓國人解釋,自聯合國制裁以來,顧客人數便一直減少:「從那時起,大多數北韓餐館都已倒閉,仍開放的則經營困難。聽說南韓方面,已解除了國民到訪這些餐館的旅遊限制,但不知何故,他們就是不想再來。」他又指,金邊現時還有 3 家北韓餐館,在平日的午餐時間,這些餐館根本沒有顧客。直至晚上提供歌舞表舞演,約 7 時後,才有 10 個左右的食客光顧。

即使有外勞回國的消息傳出,但 Hastings 表示,目前尚不清楚制裁行動對行業的員工有何深遠影響,因為可能有國家,表面支持制裁,實際上卻未有認真執行,例如中、俄。「與北韓接近的國家,尤其容易繞過制裁。如在俄羅斯,大多數北韓人都在西伯利亞從事林業,有誰能知道他們身在何方、監察制裁的執行?至於中國,他們則能輕易融入當地人口。」

上文引述,中國正限制北韓外勞簽證,不過 Hastings 認為,參考過去經驗,一旦外界對事情的注意力消退,北韓的盟友又會對制裁陽奉陰違。「以中國為例,按道理應該結束一些北韓人的工作合約。然而,我收到的報告卻反映,在上次制裁措施執行過後,北韓外勞又重新回到中國工作,這些國家不會真的關注北韓外勞到底有沒有工作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