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非當人情」,閒談時講小是小非屬等閒事,亦有人類學者表示人類能發展出語言,全拜講是非所賜;但人們普遍非議道人長短的行為,菲律賓有市鎮更立法禁講是非,意圖杜絕一切謠言與影射。
在充斥假新聞與流言蜚語的世界中,位於首都馬尼拉以北的比納洛南市(Binalonan)決意擺脫「惡俗」,約 6 個社區經已實行「反八卦條例」,全民禁講是非。44 歲的市長 Guico 決意提升市內的生活質素,除了禁止市民晚上 10 點後唱卡拉 OK,打擊八卦同是計劃的其中一環。他表示:「我們需要對自己負責任。」San Felipe Sur 區的議會領袖 Prudencio Esquillo 同意:「八卦通常離不開與金錢和財產相關的衝突。若我們能聯繫衝突雙方,並在小事惡化前化解他們的紛爭,便是一件好事。我們不想成為一個惡名遠昭,以八卦聞名的地方。」Guico 指盛夏是八卦出產的旺季,因為熱氣蒸騰,將人們趕到屋外大樹下納涼吃喝,然後便開始說三道四。閒話內容通常圍繞著誰有機會背叛自己的伴侶,或是誰欠下大筆債款。他表示,Facebook 與傳訊軟體等雖然有惡化問題之虞,但核心還是在八卦本身:「這(講是非)完全是浪費時間。人們有更具意義的事可做。」
2017 年,Moreno 成為首個實行條例的區域。當地領袖 Jovelyn Manaois 經常收到居民關於是非八卦的投訴,及後與其他議會成員商議,決定對造謠生事的人訂立懲罰 —— 首犯罰款 500 披索(約 75 港元),並需要花一個下午在街上撿拾垃圾。Manaois 表示罰則一出便鮮有再犯者,因為沒有人想往自己身上貼上「是非精」的標籤。
對於推行反八卦條例,比納洛南市的領袖表示他們獲充分支持。負責審核反八卦條例的省司法人員認為這並無侵犯言論自由,更保護市民的生活免受流言影響。在這之前,市內各領袖曾參考英國、德國、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為網絡假新聞及造謠而訂立的相關法案。
不過,要立例噤聲,外地亦曾有失敗例子。2012 年,美國亞特蘭大一間私人學院推出「零八卦政策」,在員工手冊內列明散播謠言是「一項消耗、侵蝕、分散員工注意力的活動,會降低公司的生產力、士氣及整體滿意度」。當時一位員工因干犯以上政策而遭解僱,她起訴該私人學院,指自己只是在討論公司的聘用及解僱政策,最後勝訴。
有人歡喜有人愁,正當比納洛南領袖認為條例有助推動社會進步,卻有市民犯法而不自知。Jun Garcia 憶起自己因反八卦條例被拘捕的經過:「我只是重複一些從別人口中聽過的事,我以為那是事實。那家庭真的欠下很多債項。」Manaois 表示犯法者難以脫罪:「他們說謠言不是由他們開始的,但這無關緊要。在傳播謠言之際被捉拿,便要付上犯法的代價。」反八卦條例陸續空降比納洛南各區,謠言是否真的能止於法律?市內各領袖包括 Manaois 最近忙於籌備選舉工作,她表示,外界對於自己的謠言,始終難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