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合法後,美國城市把「迷幻蘑菇」非刑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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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mbian magic mushroom 是迷幻蘑菇之中較為有名的一種。 圖片來源:Photofusion/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美國科羅拉多州最大城市及首府丹佛(Denver)週二結束「301 法案」投票,將成為美國首個服用及藏有賽洛西賓蕈類(psilocybin mushrooms,俗稱「迷幻蘑菇」)非刑事化的市縣。擁護者與學者視之為勝利一著,亦有行政人員對結果表示擔憂。

301 法案」由當地迷幻蘑菇擁護組織 Decriminalize Denver 撰寫並倡議,官方數據顯示,在 176,661 投票人次中,支持與反對立場佔比平均,法案最後險以 1,979 票之差通過。「301 法案」旨在「盡最大可能,對 21 歲或以上服用或藏有賽洛西賓蕈類人士的刑事檢控去優先化(deprioritize)」以及「禁止丹佛投放資源以檢控 21 歲或以上服用或藏有賽洛西賓蕈類人士」。投票結束,雖然大局已定,但仍需待官方於 5 月 16 日認證方正式通過法案。

是次法案只會將服用或藏有「迷幻蘑菇」在丹佛非刑事化(decriminalize),而不是合法化(legalize),發放或售賣「迷幻蘑菇」則仍屬非法。而且,法案只適用於丹佛,在美國與聯邦層面,關於「迷幻蘑菇」的任何活動仍屬違法

Decriminalize Denver 創辦人 Kevin Matthews。 圖片來源:Kevin Matthews/Facebook

提出法案的組織 Decriminalize Denver 創辦人 Kevin Matthews 在「華盛頓郵報」受訪時表示:「我們正向全國傳達一個訊息:美國人已經準備好展開對賽洛西賓的討論。我們(組織)已經準備好接下來的工作,而且熱切期待。」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精神科醫生 Charles Grob 研究致幻劑超過 30 年,他認為「301 法案」作為美國歷史上首個非形事化「迷幻蘑菇」的法案,甚具標誌性。1968 年,美國緝毒局(DEA)將賽洛西賓列為一級管制藥物,與麥角酸二乙醯胺(簡稱 LSD)、大麻與海洛英齊名。Grob 續補充,基於藥物在身體上的各種反應,即使政府通過法案,仍需謹慎處理後續工作。

他表示:「丹佛的公共衛生機構需要推出一系列強而有力的運動,向市民解釋用藥的效果,並且教育他們如何善用。他們需要教導公眾切勿在使用賽洛西賓時,同時服用酒精或其他化學物質,以及切忌藥後駕駛。」除了公共衛生方面,Grob 認為,當局應培訓執法人員處理用藥後置身恐怖幻覺(bad trip)的人。「當人用藥後感到嚴重不適,他將進入徹底改變的狀態,執法人員處理時需要謹慎。若丹佛人能妥當使用賽洛西賓而沒有釀成恐怖的結果,或許會成為其他城市與州縣的楷模,為各地日後將致幻劑合法化作為舖墊。」法案通過後,丹佛將成立專案小組,研究條文對公共健康與安全的影響。

雖然丹佛已是大麻合法化城市,但政府與執法機關仍對「301 法案」有所保留。丹佛市長 Michael Hancock 與地方檢察官 Beth McCann 皆持反對意見,警方則拒絕表態。McCann 說:「我不認為現在時個好時機。雖然大麻合法化後社會的整體情況良好,但我們仍在觀察它的影響。」她表示期望看到更多關於「迷幻蘑菇」長期、短期效益以及副作用的研究,同時指在法案之下,警察仍然有權拘捕「迷幻蘑菇」使用者。Matthews 則認為,市長與檢察官如此反對,可能是源於對「迷幻蘑菇」缺乏充分的認知。他希望在法案通過後盡快成立專案小組協調。

33 歲的 Matthews 在 20 歲時患上抑鬱症,當時病情嚴重得令他要從軍事學院中退學,他表示當時是靠「迷幻蘑菇」度過難關。愈來愈多學者開始研究賽洛西賓對情緒疾病如焦慮症、抑鬱症甚至酗酒等上癮行為的治療及紓緩效用。去年 10 月,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委派倫敦機構 Compass Pathways,以無法透過現行療法治療的抑鬱症患者為對象,測試賽洛西賓的果效。結果賽洛西賓測試獲管理局認可為「突破性治療」(breakthrough therapy),指有初步證據表明,賽洛西賓在治療現行疾病時,明顯優於現有療法。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醫學院精神病學與行為科學副教授 Matthew Johnson,曾撰文向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提出意見,希望將藥物重新分類,以認可其潛在醫療用途。他表示賽洛西賓並難上癮,亦沒有過量服用致死的案例。

倡議法案的 Matthews 指:「(我們)將需要展開大量工作以教育丹佛人,讓他們認識賽洛西賓。以休閒角度出發未必奏效。對於賽洛西賓,市民在這 50 年來一直接收來自政府的錯誤訊息與禁令,因此,要改變人們的想法必需花一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