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每天殺 5 人】警察天堂:殺疑犯可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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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政府有意修法,令警員能夠免責槍殺疑犯。 圖片來源:路透社

巴西總統博索納羅上月初表示,希望擴充「排除非法(excludente de ilicitude)」這條刑法,為執行任務時使用致命武力的警察,提供急需的「法律保障」。即是讓警員免責殺害疑犯,「無後顧之憂」執法。他甚至表示:「(假如成功修法,)那些罪犯會如蟑螂般橫屍街頭,而他們亦該當如此。」

無可否認,至少在博索納羅上任後首 5 個月,全國死於暴力罪行 —— 包括謀殺、襲擊及盜竊 —— 的人數,較去年同期減少 22%。不過,這位說過「死了的罪犯就是好罪犯」的一國之首,同時鼓吹執法人員以致命武力來遏制犯罪,因而令這方面的致死率飆升。

據「經濟學人」統計,在今年 1 至 6 月期間,於巴西暴力最為肆虐的里約熱內盧州,警方殺死共 881 人,平均每天 5 人,數字較去年同期上升接近 15%。而在同一時期,該州則發生了 2,964 宗兇殺案。

今年 5 月 14 日,柔術師傅 Jean Rodrigo da Silva 在一次警方行動中遭槍殺身亡。事後大批警員到場調查,旁邊另有警員持槍戒備。 圖片來源:路透社

2015 年,警方透過結合飽和巡邏(saturation policing)及社會支援計劃的策略,減輕貧民窟的犯罪問題,一度令暴力罪行數目下降。但翌年舉行的里約奧運結束,加上巴西經濟陷入衰退,公共資源枯竭,貧民窟的毒販及由前警察領導的民兵組織,雙雙重奪「地盤」。

自此,隨著犯罪數目日增,被警方槍殺的人亦愈來愈多。去年,共有 1,534 人死於警察的手中,即大約每 10 萬人當中,就有 8.9 人因此身亡。州長 Wilson Witzel 對死者卻甚少同情,不但形容被殺人數增加乃是「正常」,甚至承諾以直升機派出最多 120 名狙擊手,以「屠殺」武裝疑犯。

「經濟學人」分析,若成功修例,死亡數字將會進一步上升。因為「排除非法」這條刑法,本是允許自衛殺人等通常被視為犯罪的行為不受懲罰,但司法部長 Sérgio Moro 帶頭推動修訂,說希望藉著擴大此法,讓追捕罪犯的警察及平民毋懼被起訴。一些評論家擔心,修法將會加劇暴力問題。

2017 年一項針對聖保羅州警方殺人的調查中,就曾發現多達 75% 的案件都曾過度使用武力,包括那些並無武裝的死者。今年首 6 個月內,該州已有 414 人死於警察手下。當地律師兼資深人權分子 Ariel de Castro Alves 直斥:「博索納羅正在鼓勵警察施暴,並且最終成為一種殘暴的煽動者。」

智庫「伊加拉佩研究所」負責人 Robert Muggah 有同樣憂慮。「這種(蟑螂)言論能鼓動警方部署更多的過度武力,而事實上,可能導致比目前更多的警察暴力。」他表示:「對於一個已被記錄為有全球最多致命暴力、以及一些最嚴重的警察殺人事件的國家來說,這顯然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