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劇也有「舒適圈」:何以你又重看 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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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顯示Friends 是 Netflix 在美國播放率第二高的節目。據報 Netflix 以 1 億美元,續約今年的播映權。

不看大台,打開 Netflix,你最愛看的是哪套劇?Stranger ThingsHouse of Cards 還是 The Crown?或許都比不上 FriendsThe Big Bang Theory 這些經典 sitcom 吸引。為何每月花錢訂購服務,觀眾卻都「喜舊厭新」,放著千億製作的大熱劇集不看,夜夜重溫倒背如流的歐美「殘」劇?

29 歲的 Ciaran 在倫敦任職政策分析,她坦言:「過去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裡,我盡可能看最多集數的 Modern Family。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但就是不想看其他東西,因為我愛這套劇的溫馨和舒適。特別是當工作不順利,我就會開始重看,沉迷於那份溫馨。當沉迷其中,我便自覺良好。」

將近 30 歲的 Lucy 亦常翻看 Gilmore Girls,有時放任 Netflix 自動播放直至睡著。「當我受壓就去重看散心,並回到那個低危、已知結果的安穩世界。」流行節目她也會看,卻總覺不太自在。「我覺得重看比較輕鬆,因為不用加入有關『熱播劇』的話題,也不怕『劇透』。我可自製空間自得其樂。」

美國風險投資家 Matthew Ball 批評,以為節目「質素」主宰串流去向是種誤解。「Netflix 一些大型節目帶動訂戶增長和建立品牌,但大部分成功來自它讓觀眾以低廉價錢,輕易看到大量他們想要看到的內容。」他認為:「『僱用』Netflix 非為了 Stranger Things,而是為了整體娛樂。」

劇集 Gilmore Girls 本來收視平平,踏入串流時代後反而掀起熱潮,成為最多人「一口氣看完」的節目。

Ball 估計有沒有 Friends 的播放權,Netflix 都會有這般成就,但其受歡迎的原因,正正與 Friends 一樣 —— 容易收看「Netflix 的傳送方式創新,令它易於讓整個從沒在電視頻道看過 Friends 的世代,發掘及收看內容。」像 Gilmore Girls 等首播時收視不算高的劇集,換到串流平台反掀熱潮。

或許我們都少看了電視,但 Ball 認為:「千萬人仍在看電視,只是改用 Netflix 和 Hulu。主流平台愈發熱衷促成此事,Hulu 剛推出『隨機播放集數』功能,Pluto TV 則有個(複製播放的)節目表,按進後就可像電視般按表收看。觀眾仍愛這種模式。」你如今有權選擇,要悉數自選還是隨波逐「看」。

38 歲的 Seetal 跟很多人一樣,把 Friends、The Big Bang Theory、Brooklyn 99 Two and a Half Men 列為其「all time favorite」。「它們讓我感覺熟悉,這本身就是舒適感的來源,有種很強烈的情懷,而你知道將會發生甚麼事。」重播數十次的劇情,對一些人來說是乏味,對另一些人卻是安心。

市場調查公司 Canvas8 的行為分析師 Helen Sneha Jambunathan 認為,當很多人壓力和焦慮漸多,沉迷重看舊劇在所難免。「易於消費的媒體讓人放空,這在完全專注或發白日夢時也無法辦到。它提供與體力勞動或鍛煉身體同樣的效果 —— 你的意識集中於一點,其餘則可真正休息。」

不少觀眾重看 The Big Bang Theory 這類長壽喜劇,只因太過熟悉劇情和角色,毋須費神推敲。

Jambunathan 相信,1990 及 2000 年代的處境喜劇格外多人重看,這反映在年輕一代中普遍存在孤獨感。「我們總以為長者依賴電視作伴,其實年青人同樣如此。很多不太知名的電視節目都有些令人熟悉的角色,讓我們可以輕易投入及抽離,就像我們在現實世界與家人朋友相處那樣。」

過去 5 年,自由工作設計師 Emma 都靠重看 The Big Bang Theory 入眠。「我是那種工作時一定要有噪音的怪人,通常至少會同時打開收音機和電視機。我想我的腦袋已經適應所有外在刺激,一旦寧靜就不能放鬆。所以當我準備去睡,就會循環播放 The Big Bang Theory,或是光躺著想事情。」

Emma 明白藍光對集中力的影響有多壞,亦知道讓大腦稍事休息有多重要。她希望自己能夠聽些古典音樂,甚至純粹享受寧靜也好。「但現在我就是沒有它便不能睡。」The Big Bang Theory 全劇共有 279 集,而據她自行估計,每一集都已重看約 20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