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成風】新國度即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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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布干維爾婦女穿著傳統服飾慶祝和解日。 圖片來源:ELIZABETH VUVU/AFP via Getty Images

縱然大國經常強調領土完整,但回顧現代史,分裂才是世界潮流,每隔數年便有新國家誕生,至今全球國家超過 190 個,湊成一幅多采多姿的世界圖像。位於西太平洋的島嶼布干維爾(Bougainville),島民將於明天開始公投,為島嶼命運自決。由於民調顯示絕大多數民意支持獨立,令當地有望成為下一個新生國度。

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布干維爾目前由巴布亞新畿內亞(Papua New Guinea)統治,207,000 名合資格選民將於 11 月 23 日至 12 月 7 日參與投票,決定要更大自治權,還是乾脆獨立建國,預計 12 月底公佈結果。至今民調顯示,獨派支持者多達 4 分 3,預料獨立將會是順理成章的公投結果。

殖民經驗構成的獨特身份認同

「布干維爾」之名,來自 18 世紀法國探險家 Louis Antoine de Bougainville,19 世紀末歸入德屬新畿內亞殖民地,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澳洲奪取當地控制權,除了日軍短暫入侵,澳洲的統治持續至 1975 年。

雖然經過漫長的殖民時期,但布干維爾作為殖民地前哨,絕大部分地區經濟都較為落後,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殖民政府才大舉開發種植園,令當地經歷與別不同的發展歷程;普遍島民膚色較深,既為他們帶來種族歧視困擾,亦為他們注入抵禦外侮的意志,形成別具一格的島民身份認同。

當巴布亞新畿內亞於 1975 年獨立建國之時,布干維爾亦短暫獨立,試圖創建「北所羅門共和國」(Republic of the North Solomons),但其獨立意願遭到漠視,布干維爾被巴國強行收編為旗下省份。

獨立運動未有就此平息,1988 年爆發長達 9 年的分離主義戰爭。戰事甫開始,便約有 4,000 至 20,000 人被殺,相當於全島 3% 至 13% 人口;戰事於 1997 年告終,雙方在國際調解下簽署「布干維爾和平協定(Bougainville Peace Agreement)」,2005 年布干維爾成立自治政府,同時獲准就獨立舉行公投。

準備坐收漁利的中國

如今布干維爾人終於走到歷史關口,放在島民眼前只有 3 個可能:

  1. 選擇要更多自治權;
  2. 選擇獨立而主權順利移交;
  3. 選擇獨立但政權拒絕承認結果,引發新一輪政治危機。

1998 年推動北愛爾蘭和平進程,協助「貝爾法斯特協議(Good Friday Agreement)」談判的前愛爾蘭總理 Bertie Ahern,專責監督今次布干維爾公投。他在本週寫道,有信心投票有公信力,選民可免於恐懼以及戰爭的威嚇下命運自決。

布干維爾人口只得 30 萬,面積略小於黎巴嫩,島上天然資源豐厚,獨立後可望成為該國的經濟命脈,尤其是銅礦。但得天獨厚的資源,同樣叫巴國「愛不釋手」 —— 中央政府曾威脅扣起公投經費,新任總理 James Marape 又聲言公投沒有約束力,讓人擔心巴國沒有交出主權的準備。

澳洲是區內傳統強權,又是布干維爾的最大捐款國,自戰事爆發以來,一直負責調停斡旋。但在太平洋愈加活躍的中國,據傳亦已派出代表團到布干維爾尋找投資機會,包括興建新港口,無論布干維爾獨立與否,預料中國亦準備好坐收漁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