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現金「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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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EyesWideOpen/Getty Images

銀行比以往發行更多鈔票,但現金似乎正在地球上消失。各地中央銀行都不知它們「失蹤」的原因或去向,紛紛試圖破解這個金融之謎。因應信用卡及手機支付愈趨流行,各地社會及公司開始推行無現金化,事情更是撲朔迷離。不過,原因可能很簡單 —— 在澳洲、瑞士、德國等地,都有不少人囤積現金。

根據美國聯邦儲備局,去年流通的美元總值 1.7 兆,較 2013 年的 1.2 兆為高。儲備局經濟學家 Ruth Judson 前年發表論文指,約有 60% 在市面流通的所有面額美元,以及 75% 的 100 美元鈔票,在 2016 年底前流出國外,合共約有 9,000 億美元。文中指出,此舉能為抵禦經濟動盪提供一定保護,尤其是在一些金融體系不穩的國家。

澳洲儲備銀行 —— 澳洲央行行長 Philip Lowe 則表示,就經濟規模而言,澳洲鈔票的存量接近 50 年來的最高水平。最近他就在墨爾本出席一個晚餐會,向在場人士展示新發行鈔票,他估計,平均每名澳洲人手持約值 2,000 澳元的已發行鈔票。「我自己的話,手頭上可沒這個金額。」

銀行家關心現金的去向,因為央行需要掌握市面有多少現金,以免發鈔過多,帶來通脹的風險。然而,不少人故意「作對」。近日一批建築工人在澳洲黃金海岸一個工地,就挖到一個估計裝了 14 萬美元的包裹;在德國,一名男子把逾 50 萬歐元現金塞進一個壞掉的鍋爐,朋友卻在他度假時修理這鍋爐,令錢全被燒掉,他因此控告朋友但被判敗訴。

美國聯邦儲備局經濟學家指,75% 的 100 美元鈔票,在 2016 年底前流出美國境外。 圖片來源:ADEK BERRY/AFP via Getty Images

德國聯邦銀行全國分析中心領導人 Sven Bertelmann 直言:「人們到處藏錢。」有時鈔票被埋在花園而開始腐爛,有時錢被藏於閣樓與老鼠為伴。「人們把錢放在信封,不小心把它碎掉。這種事發生一次又一次。」Bertelmann 憶述:「我們用鑷子拾起紙碎,把它們拼起來,像拼圖一樣。」這間德國央行估計,超過 1,500 億歐元被人囤積境內。

澳洲儲備銀行的發鈔部曾經出現非一般想法:利用被火燒毀的鈔票,能否推斷多少現金正被囤積?一些分析師甚至根據各戶申報替代被燒鈔票的新鈔價值,設計了一條公式。然而,這並不管用。分析師們慨嘆:「當我們的假設合理,估算才會可靠。而我們相信這次並非如此。」

該行指其最好的猜測是,只有 4 分 1 的流通鈔票用於日常交易。多達 8% 的現金則用於避稅或非法付款等灰色經濟,而有 10% 現金 —— 相等於 76 億澳元 —— 或會「消失」,被埋在海灘或藏在咕𠱸。Lowe 直言,現金的最大用途是作為儲藏的財富,「放在澳洲以及世界各地的夾萬、床底和組合櫃背後」。

澳洲央行猜測,只有 4 分 1 的流通鈔票用於日常交易。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對於尋「錢」,瑞士國家銀行則有另一套理論。該行認為,囤積的鈔票並沒用於日常交易,理應該少磨損。該行發現在 2000 年左右囤積瑞士法朗的情況突然增多,相信是出於對千年蟲、美國 911 恐襲及歐元制啟動的畏懼。2007 年的金融危機進一步鼓勵人囤積更多。

至於紐西蘭,在 2017 年約 3 分 1 新鈔流向海外,較 4 年前增加 6%。當時正值旅遊業取代酪農業成為該國主要出口生意,令相關人士猜測貨幣兌換所起的作用,尤其是在亞洲。但這方面往後幾乎完全靜下來,該行只能找出約 25% 紐西蘭現金的去向。紐西蘭儲備銀行助理行長 Christian Hawkesby 表示:「我們覺得自己與眾多央行坐在同一條船上。我們無法完全解釋,為何現金持有量正在上升,以及它們都往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