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與政治 —— 禁賽如何打擊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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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奧委會大樓。WADA 裁定未來四年,禁止俄羅斯參與包括 2020 年東京奧運會,及 2022 年世界盃在內的重大體育賽事。 圖片來源:Sefa Karacan/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世界反興奮劑機構(WADA)本月宣佈,禁止俄羅斯未來 4 年,參與所有大型國際體育賽事。對部分沒有涉及禁藥的俄國運動員而言,無疑是一大打擊。然而,體育的影響力遠不限於體育範疇,據 WADA 法規審查委員會負責人 Jonathan Taylor 的說法,是次禁令同時亦對俄羅斯造成打擊

Taylor 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體育節目訪問時稱,俄羅斯喜歡大型國際體育賽事,「因為可以體現民族自豪感與力量。俄羅斯運動員獲得獎牌時,奏起國歌升起國旗,體育場上每一部分皆令他們引以為傲。這就是俄羅斯人關心的事,而不是總統普京幹掉誰的時候」。

俄國曾分別斥資 500 及 142 億美元,舉辦 2014 年索契冬季奧運會與 2018 世界盃。此類體育盛事不單為無數支持者提供參觀及歡慶俄國美好一面的機會,亦是普京作為東道主,在世界舞台上與各國領導人會面問候的場合,以體現俄羅斯的軟實力。但好景不常,基於 WADA 的裁決,意味普京未來 4 年,難再在這些令俄羅斯人民族自豪感振奮的場合大放異采。

至於俄國官方,儘管總理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承認,興奮劑是俄羅斯運動界的問題,但禁令的嚴厲程度,是「歇斯底里式反俄」。上週普京亦在記者會上稱,此次決定乃「基於政治考慮」而作,並為其他運動員辯護:「我為每個人都會認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以個人行為作基礎懲罰個人,自古如是。但他們若作出集體懲罰的決定,我認為目的並非追求體育公正,而是基於政治考慮。」

普京本月初出席俄羅斯國際奧林匹克大學 10 週年慶典。 圖片來源:

倫敦城市大學國際新聞研究負責人 James Rodgers 博士則認為,羅斯領導層的回應與過去處理同類事件一致,反映禁賽決定對他們造成嚴重影響。Rodgers 受訪時解釋:「儘管勝出賽事很重要,但這更關乎國家軟實力。禁賽令使俄國無法通過展示體育力量,獲取地緣政治利益,將對俄國造成沉重打擊。」至於俄方的指控,Rodgers 則解讀為:「或許俄羅斯領導人認為將事件政治化,是向國內人民解釋的便捷法門。」

Rodgers 補充,體育作為國家展示「軟實力」的途徑,可追溯至蘇聯時代。「在國際體育競賽取得卓越成績,是證明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於資本主義制度的一種方式。體育不只是體育,總與政治有關。」1991 年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因為經濟混亂,體育發展亦大受打擊,直至 2000 年代中期,在普京統治下開始致力爭取國際體育殊榮。近幾屆的奧運尤其明顯,俄羅斯取得的佳績,使其得以與美、中、英三國位列獎牌榜前茅,是分屬大國的證明。

2018 年世界盃,俄羅斯既作為東道主,同時取得八強佳績,亦是以體育展示軟實力的完美示範。國民得知國家隊打入八強的轟動,堪比 2008 年歐洲國家盃戰勝荷蘭、打入準決賽的情況。「足球對俄羅斯意義非凡,尤其在民族自豪感方面。當俄羅斯隊在 2008 年表現出色之時,其民族自豪感真實流露。」

而俄國領導人之所以熱衷國際體育賽事,Rodgers 解釋:「像俄羅斯這種的國家,當人取得控制權時,就會下達命令讓事情發生,以煥發領袖魅力,領導人於世界盃期間,能從許多出色公關中受益。這種想法可從俄國歷史追溯 —— 向外國賓客展示歡迎,由此表明俄國是重要的國際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