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煉獄之中,動物如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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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火中受傷的袋鼠得到治理。 圖片來源:路透社

澳洲叢林大火燃燒近 5 個月,本土野生動物家園被燒毀,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最新估計,山火已造成澳洲東部多於 10 億動物死亡。難道動物在山火之中就只能坐以待斃?查爾斯史都華大學(Charles Sturt University)生態學副教授 Dale Nimmo 指出,在等待救援以外,動物其實也懂得適應惡劣環境,以及用與生俱來的智慧保命。

天然警報系統

Nimmo 引述 2018 年美國奧本動物園(Audubon Zoo)一名工作人員意外燒焦糕點,繼而發現附近圍欄裡 10 隻松果蜥(Tiliqua rugosa)變得行動迅速,並急速吞吐舌頭。估計牠們是透過嗅覺得悉有煙霧,但由於並非身處受煙熏影響的房間,松果蜥仍能保持沉著平靜。由此可見,蜥蜴也有能力對叢林大火做出同樣反應。

澳洲實驗證明,對煙霧的警覺性也令古氏長耳蝠(Gould’s long-eared bat)及巨尾袋鼩(Fat-tailed dunnarts)得以逃離火海。一些動物更可以識別出獨特的火焰聲,在聽到嘶啞的烈火聲時,蘆葦蛙(Reed frog)會逃跑,東部紅蝙蝠(Eastern-red bat)則會從蟄伏中醒來

判斷留下還是離開

一旦動物意識大火即將來到,便要決定是留下還是離開。大型動物逃離火場很常見,例如早前在新南威爾士州就拍攝到跳離火場的袋鼠,Nimmo 認為牠們正衝向水壩和小溪。有動物則會選擇留下來,在洞穴或岩石下避難,有時甚至會回到已經被燒毀,但短期內不會再燃燒的地方,尋找安全棲身之所。有證據表明,寬足袋鼩及叢林鼠(Bush rat)主要在 2009 年維多利亞森林大火燒過的地方重建生活。

借火捕獵

山火中徬徨無助的樹熊。 圖片來源:路透社

火災發生後,糧食資源通常匱乏,但在荒蕪的土地上,飢餓的掠食者更易看到獵物,例如蜥蜴及小型哺乳動物。在澳洲北部,曾觀察到有幾種物種會通過爪或喙運送燃燒的樹枝,有意地散佈火勢。美國一項於 2017 年發表的研究表明,火災期間,猛禽活動增加 7 倍。牠們在大火燃燒時開始狩獵,並徘徊數星期至數月,以捕捉弱小的獵物。據在澳洲觀察所得,野貓會從家園到最近燃燒過的熱帶稀樹草原,行進距離可達 12.5 公里,或是因為遙遠的濃煙代表著有新獵物。

保持不動

也許是穿越沒有遮掩的地方逃生有其風險,所以數種澳洲動物學會減少在火災後到處移動,之後才於山火足跡中恢復過來。大火過後,當地曾發現有哺乳動物藏在灰燼中。像澳洲針鼴(Short-beaked echidna)會尋找庇護所,並降低自己的體溫,限制活動,以減少所需的食物量;小型有袋動物也會以蟄伏來抑制能量消耗

殘酷事實

Nimmo 與 27 位同事進行的一項最新研究中,考慮到相對較新的威脅,如何令常發生火災地區的動物處境更為艱難。氣候變化正在增加叢林大火的規模及強度,減少由倒下原木之類形成的小避難所數量,增加動物為尋找新棲息地必須行走的距離,增加被捕獵機會,同時減少能引領牠們走向相對安全場所的線索。動物們的求生技能猶是進化,恐也不及天災威脅的步步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