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最大校區,准學生攞假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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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9 月,有學生到三藩市街頭參與氣候示威。

校園無政治?叫不少人嚮往的美國教育,不見得這樣想。

維珍尼亞州的費爾法克斯縣校區發言人 Lucy Caldwell 表示,從 1 月 27 日起將允許 7 至 12 年級的學生在每個學年缺席一次,出席公民參與活動(civic engagement activities)。校區董事會成員 Ryan McElveen 指出,活動可能包括遊行、靜坐甚至赴列治文 —— 維珍尼亞州首府 —— 遊說議員等。

換言之,在全美其中一個最大型校區,近 19 萬名學生「攞正牌」示威。一些研究學生運動的專家相信,當地或是美國首個採用這種規則的校區。McElveen 曾花數月尋找範例,卻一無所獲。「我們正為其他地方做好準備。這是學生行動主義的新一天,世界各地的學校系統都必須對此作出回應。」

雖有支持者認為,這是應對學生激進主義浪潮席捲美國的唯一方法,但一些保守評論家已在網上抨擊,指這項政策乃是最新例證,顯示左派擁戴過分自由、過分敏感的青少年。哈佛大學教育研究院教授 Meira Levinson 認為,是次爭議反映黨派性極強的狙擊已經滲入美國的學校體系。

她指出,現時學校人員和學生的一舉一動,無論多麼溫和,都會被迅速詮釋為,對左右兩派而言是「贏」或「輸」。「雙方都對彼此存疑,假如覺得對方似乎能夠『獲勝』,成人很難相信校內發生的事乃『合理』。我們總在查找政治議程是甚麼,而這正是費爾法克斯縣校區新政策將惹爭議的原因。」

鄰近的馬里蘭州蒙哥馬利縣校區,在前年試圖推行類似政策時,草擬政策的校區董事會成員 Patricia O’Neill 接獲數以百計來自全國各地、自稱保守派人士的電郵、信件和來電,反駁學生該去上課而非上街抗議,甚至邀請她到保守派電台節目討論。O’Neill 拒絕了,因她認為「這並非意識形態鬥爭」。

不過,哥倫比亞大學歷史系講師、研究激進社會運動的 Thai Jones 相信,在當今政治氣候下,支持及反對新政策的雙方,將無可避免按意識形態分裂。因為現在大多由學生領導的運動被視為左傾。「再者,自稱保守的人或仍把尊重權威 —— 即上學受教 —— 奉作社會秩序的關鍵和中心原則。」

McElveen 強調,意識到政治氣氛時刻緊張,所以校區制定政策時亦力求中立。他又表示,在指引之下,學生必須提前至少兩日填表,解釋計劃缺席的原因。他們亦必須取得家長或監護人的批准,而且在請假當天至少回校一次,以消除對認可缺席的憂慮。然而,學生毋須校方准假。

有參與氣候示威的學生高舉標語,上面寫道「為何我們要學習一個我們沒有的未來?」

每間學校都會檢閱學生的申請,但校方不能否決。檢閱的人員若認為缺席的原因存在隱憂,可通報區域助理總監,對方或會作出干預,但可能是在示威過後。McElveen 重申:「對『公民參與活動』並無明確定義,是因為我們必須審慎,不去挑選活動(的取向/立場)。」

雖然專家和學生均指,相比逃課示威,保守派同學傾向破壞性較小的抗議形式,譬如準備競選學校董事會,或在立法機關成為助手,但基於該校區對公民參與的定義廣泛,像保守政治行動會議(Conservative Political Action Conference)這類較為古板的右翼活動,可能亦會符合請假的資格。

18 歲的 Wendy Gao 在費爾法克斯縣校區就讀高中,領導多個致力對抗氣候變化的組織。她對新政策感到樂觀,認為這將有助增加參與「氣候罷課」的人數,對促請管治國家的成人採取行動尤其重要。「罷課罷市是為了表明,若我們被奪去未來,在 10 年、20 年後無法生存,上學也再無意義。」

在高二那年,Gao 加入校內的環保學會,了解到全球暖化的影響,自此愈發關注氣候變化。父母對她打算逃課來參與示威,最初不甚高興。「他們還是認同了,雖然花了很多功夫來說服。」過去數月,Gao 至少缺席了 5 次,欠交了幾份作業,成績亦稍為下降。但她深信,為未來而戰,比甚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