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政治學:甚麼政見的人會更相信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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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K. Y. Cheng/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s

每個人都想有好運,一個人時運高,自然做事得心應手一點。可是,究竟一個人成功與否,運氣因素有多重要,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一班賓夕凡尼亞大學和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的心理學家,就於 2015 在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撰文提出幸運政治學(Politics of Luck)的概念,她們指出保守建制的人,會較不相信運氣的重要性,而開明自由的人,會更認同運氣主宰一個人的成就。

該研究團隊,主要根據問卷結果配合迴歸分析(Regression Analysis),分析一個人的政見,如何影響他們對運氣的看法。整個研究共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有關運氣和個人成就的關係,研究團隊透過 Qualtrics 平台,找到 500 名通過專注力測試的美國受訪者,他們報上自己的性別、年齡、教育及收入水平後,要回答一系列政治及社經政策取向、以及投票意向的問題,研究團隊則把他們的政治取向,由最開明到最保守分作七級。然後,他們要閱讀一連串有關運氣的句子,例如「成功人士的人生很可能充滿幸運」、「人們不用靠運都能成功」,並回答他們認同與否。結果顯示愈保守的人,愈傾向不信運氣影響成就,而愈開明的人就相反。而且經過迴歸分析,控制各個背景因素後,政見以及運氣的重要性呈現出較重的關聯性。

到第二部分,研究團隊希望確定政見不同的人,對運氣的看法,比起對其他外在因素的看法,分歧是否特別大。這次研究團隊用上另一個資料庫 Amazon Mechanical Turk,招募了 195 名受訪者,他們同樣要報上自己的個人資料和政治立場。受訪者會隨機獲派文章「運氣:成功的秘密」或「人脈幫助:成功的秘密」,兩篇文章只是轉換了部分關鍵字,然後他們表達有多認同那篇文章,以及如何評價文章作者。結果顯示,抽到「人脈幫助」的受訪者比抽到「運氣」的人更認同文章的觀點。可是,保守派和開明派的人,兩者對「運氣」一文的意見分歧明顯很大。

再到最後一部分,研究團隊希望仔細理解人們對運氣的定義。團隊訪問了 275 人,同樣要他們申報個人背景和政見,再隨機閱讀 8 句句子,當中 4 句是把運氣演繹成人們無法掌握的隨機因素,另外 4 句是把運氣扣連到個人質素,例如「每個人都可以造就自己的運氣」、「運氣是每個人潛在擁有的東西」。同樣開明派的人會較認同把運氣定義為隨機因素的句子;然而單看把運氣扣連到個人質素的 4 句句子,保守派的認同程度則高於開明派。

經過三重分析後,研究團隊得出保守派的人更信個人努力造就成功,而開明派就更信運氣的結論。讀者或者會問,這個研究究竟有甚麼意義?研究團隊認為,人對運氣的看法,其實會影響到對資源分配的觀念,衍生出的問題是:一個人的成功,是否全然是他應得的?美國著名報告文學作家 Michael Lewis 就講過,人們要明白你擁有成功的同時,其實你擁有的是運氣,伴隨運氣而來的是道德義務,你虧欠了不幸的人。開明的人,由於覺得成功不全然是個人努力,會更強調社會賢達應該致力援助弱勢的人。說到這裡,就想起陳健波的「收成期」論,以及近年網民的「起跑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