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傑:翻牆熱氣球 —— 信念才是獲得自由的首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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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牆熱氣球」電影劇照。

看德國電影「翻牆熱氣球(Balloon)」,感受很奇怪,像把豉油辣椒苦瓜撈埋一碟放入口。真人真事改編,以柏林圍牆倒下前 10 年左右的東德作背景,講述兩家人為追求自由,自製熱氣球打算飛越邊境投奔西德,應該似政治片。放在今日的香港,無數市民急於逃離中共、逃離林鄭、逃離黑警,密鑼緊鼓籌謀一個民主國家的居留權。然後,一場疫症襲來,別說移民,就連去一去日韓台散心也有難度,那種被圍困的心情,肯定更有共鳴。

別太灰心,把電影看成恐怖片,也可。都忘記了有多久未看過一齣讓人驚心動魄的恐怖片,不是仿 Marvel 宇宙的把鬼鬼怪怪前世今生親朋戚友仔細拍出來,就是賣血腥賣音效賣少女身材。節奏慢是罪過,大部分恐怖片,也沒有耐性慢慢營造氣氛。在「翻牆熱氣球」,反而兩下子到題。當住在你對面屋的大叔是個秘密警察,他邀請你上門開派對,已經很恐怖;當你知道辦事不力的軍人,會被老屈叛國,下場是直送不見天日的新屋嶺,已經很恐怖。幼稚園老師問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做甚麼呀?」嘩,恐怖過「詭修女」多多聲。

事實上,它又更似一齣鬥智片。兩家人無論為逃避追捕,還是為逃避服軍役,也別無選擇,只可以未預備妥當就快快走人;同一時間,為免事件成為國際間笑柄,高官也有壓力將叛國者緝拿歸案。或者,你會說,有幾緊張呀?唏,東德的高官不是香港的高官,不是連口罩也不懂買的弱能,一班平民倚賴熱氣球對抗直升機,其實九死一生。也不怕劇透,故事的結局,主角們當然成功偷渡啦,失敗的話,故事和屍體肯定一早石沉大海,也不會變成可供改編的題材。得部衣車,得架錢七加部電單車,可以頂得住整個秘密警察的龐大情報網?70 年代的科技未算太發達,當然有幫助;更重要,是齊心。不單出走的當事人要齊心,全國人民也要齊心,簡單說一句,就係唔可以有人篤灰。很難,總有些生意人,似藍絲,為了討好領導階層,也可能只為滿足個人奴性,明明跟自己無關的,也要像販賣人情般主動提供情報。好在,為數不多,大部分街坊還是良心健在,才可以把熱氣球大計瞞天過海。即使,勝敗全在一線之間,過了邊界也只靠運氣講天意。也要冒險一試拼死反抗呀,難道你樂於慢性自殺?可惜,同樣事件放在今日香港,篤灰者太多,想成功追求到民主自由的難度又提高了。想看到柏林圍牆倒下?首先,你要相信柏林圍牆真會倒下。「翻牆熱氣球」在這一個時機面世,是一支很有力的強心針。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方俊傑,利物浦球迷,前「壹週刊」生活組編輯。主打電影介紹、人物專訪、體育專欄、電視表。著有小說「失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