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面對面時玩手機,會影響我們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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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NICOLAS ASFOURI/AFP via Getty Images

一機在手,世界各種資訊觸手可及。手機改變了世界,也造就了許多低頭族,佔據日常的生活時間。也許你也遇過以下的場景:與朋友用餐時,各人默不作聲地按著手上的電話,甚至情侶之間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家很好奇,手機如何影響我們的交流,使我們的社交關係變得疏離?

一項較近期的研究中,研究人員讓一部分食客將手機放在桌上或盒裡,使其離開視線範圍。而在飯後,參與者會被問及用餐的愉快程度,以及他們的分心情況。結果顯示,將手機放在桌上的人,注意力較為分散,也減低了他們與家人或朋友進餐時的滿足感。

英國諾桑比亞大學(Northumbria University)心理學講師 Genavee Brown 早前則在學術媒體 The Conversation 撰文,探討手機與人際關係的問題。其研究發現,面對面交流時使用手機,會分散我們對重要「社交線索(social cues)」的注意力。

研究團隊邀請受試者二人為一組參加實驗。Brown 藉詞要打印問卷而短暫離開,讓受試者要在等候區等待 5 分鐘。事實上,實驗已經開始。Brown 正正希望觀察受試者在這 5 分鐘的等待時間中會做甚麼。她秘密地拍攝受試者等候的情況,觀察他們的行為。然後,她要求受試者填寫一份問卷,說明他們在這段互動時間的情況。

最後,受試會被告知實際上他們已被錄影,並被問是否允許將錄像保留,以進行分析。出乎意料地,每個人都允許研究團隊保留他們的錄像(包括一對曾在 Brown 離開後批評過其衣著的夫婦)。然後,研究團隊翻看所有錄像,以了解每個組合使用手機的程度。

研究發現,當人在面對面交流時使用手機,會被分散對重要「社交線索(social cues)」的注意力,包括對方有話想說時流露的眼神。 圖片來源:Horacio Villalobos – Corbis/Corbis via Getty Images

短短 5 分鐘內,在 63 對參與實驗的組合中,便有 48 對使用過手機。平均而言,他們在 5 分鐘內就使用了 1 分 15 秒(只有一人使用也計算在內)。而結果發現,他們使用手機的時間愈長,交流的質量便愈低。研究團隊還發現,無論二人之間有多親密,使用手機時都會使交流變差。

然而,使用手機不一定全然無助交流。某些情況,手機可用於提供與對方分享的信息,例如展示他們想討論的圖片或電子郵件。這些類型的用法不影響交流,但並不是主流,只有 21% 的人以這種方式使用手機,平均共享時間僅持續 5 秒鐘。更常見是所謂的「分散注意力的多工處理(distraction multitasking)」,即一邊聽著朋友說話,另一邊看著和思考手機上的內容,而此亦為大部分受試者的使用方式。

在面對面互動中,手機所產生的最大問題,是分散我們對重要「社交線索」的注意力,例如當朋友有重要的事情想說時,對方所展現的眼神。在 Brown 的實驗中,就錄得一個特別讓人悲傷的片段:

有兩名女性朋友本來相處得很好,然後其中一位拿出了手機。同時,她的朋友想到了她想說的話,急切地抬起頭來,希望分享一些八卦或好消息。但是,當她看到朋友完全沉迷於手機便移開視線,感到失望和受傷。在等待期間,她們沒再說話,因為其中一人錯失了這重要的「社交線索」。

手機和網絡對促進人際關係有無可否認的貢獻。文字、錄音短訊,以至即時視像對話,使人與人相隔千里也能溝通。但與此同時,面對面交流存在不可取代的功用,例如近距離產生的親密感,及可暢談私密消息的安全感。再者,只有面對面才可進行身體接觸,例如當某人害怕時握住對方的手,或在他們悲傷時給予一個擁抱。當某人專注於手機,便可能錯過提供這種支持的機會。

Brown 提醒大家,要記住電話的作用是幫助我們與遠方的朋友和家人聯繫:「當他們就在我們面前,就應該充分利用與現實生活中聯繫的機會 —— 不要理會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