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武漢肺炎重症患者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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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巴塞隆拿,一名武漢肺炎患者正在深切治療部接受治療。 圖片來源:PAU BARRENA/AFP via Getty Images

武漢肺炎的確診個案每日攀升,截止 4 月 7 日,全球已超過 130 萬人染病,超過 7 萬人死亡。英國首相約翰遜宣稱隔離後多天,竟突然情況惡化被送入加護病房,到底得了武肺的情況如何?澳洲紐卡素大學醫學教授 Peter Wark 就在學術網站 The Conversation 撰文,講述醫院如何治療重症者,而他們又會有甚麼後遺症。

首先,武漢病毒表面的 S 蛋白會與人類的受體 ACE2 蛋白結合,從而感染人體。人體內最多 ACE2 的組織,包括了支氣管、肺部、鼻腔乃至腸胃道。有研究指,約 3 至 6 成患者可能是無症狀患者,當中兒童的症狀最輕微。其餘患者在被感染後第一個星期,症狀通常十分輕微,就像感冒一樣,例如喉嚨痛、咳和發燒,但這也是傳播力最強的階段。

大概到第 4 至第 9 日,症狀就會加劇,例如咳嗽更頻密、呼吸困難等。不少地區現時只有症狀嚴重的人才得以送院,超過一半送院時需要氧氣罩。他們大多會先被送到標準病房,在大概第 8 至 15 日,若病情持續惡化,就會送到深切治療部(ICU),醫院要透過鼻套管,直接向病人肺部供應高流量濕化氧氣(high-flow humidified oxygen),讓呼吸道保持濕潤,而患者依然可以說話和進食。若果情況再嚴重,病人就需要插管,呼吸機的氧氣由口腔直接傳到氣管。患者需要進行藥物鎮靜(Sedation),進入睡眠狀態,讓肺部慢慢復原。

最嚴重的案例中,肺部無法運作,不能透過呼吸機提供足夠氧氣,就要動用體外膜氧合(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亦即人工心肺機,進行體外的呼吸和血液循環,暫代患者的心肺功能。人工心肺機是最先進的技術,風險也最高,即使患者病癒,也要較長時間恢復過來,故此人工心肺機差不多是整個醫療過程的最後殺著。

「刺針」一項研究統計過,武漢兩間醫院接收的 191 名病人當中,有 50 名要轉送 ICU,當中 41 人要輸入高流量濕化氧氣,33 人要插管,3 人需要動用人工心肺機。只有 11 名 ICU 病人存活過來,但存活的病人大多進展良好,4 分之 3 人 25 日內就可以出院。若果不相信武漢數據的話,也有別國的案例。「美國醫學會雜誌」有研究分析新加坡的情況,18 名送院確診者中,6 人需要氧氣援助,兩人送往 ICU,1 人要插管,但該病人也很快康復過來,脫離機器支援後,只花 6 日就出院了。同期刊另一篇研究則集中分析 ICU 的個案,觀察了美國華盛頓州 21 個病人情況,其中 17 人在進院 24 小時內就要進入 ICU,15 人要插管,其中 7 人心臟功能受損,4 人腎功能受影響,3 人出現肝臟問題。截至 3 月 17,其中 11 名病人已經過身,兩人離開 ICU,其他 8 人仍需要氧氣機。

由於武漢病毒是新病毒,現時仍沒有足夠數據,分析嚴重病人會有甚麼後遺症,但 Wark 認為可以參照沙士和中東呼吸綜合症,又或者其他肺部感染患者的康復情況。肺部發炎可能會破壞氣管和肺部氣囊,患者康復後,身體會自行修復肺部組織,但組織可能會因結疤而硬化,造成「肺纖維化」,影響呼吸。這類嚴重肺部感染可稱為「急性呼吸窘迫綜合症」(ARDS),成因可以是沙士等冠狀病毒、豬流感等流感病毒,又或者吸入濃煙等物理損傷。

去年一份報告觀察 396 名德國康復者頭一年的情況,他們都因 ARDS 而入過 ICU,當中超過一半人,在第一次出院後,要再次入院治療超過 48 日。2012 年一份研究分析了 37 名 2009 年豬流感重症患者,他們都進入過 ICU,超過一半表示劇烈活動時,更容易呼吸困難,不過當中 83% 人可以正常工作。而上述只是針對重症者的研究,現時沒有證據顯示輕微患者,甚至無症狀患者會有甚麼後遺症,相信未來會有更多相關的醫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