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武肺責任】意國人:若有人犯錯,便應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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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抗疫宣傳廣告板。 圖片來源:CARLO HERMANN/AFP via Getty Images

意大利武漢肺炎疫情近期終於有所緩解,政府計劃 5 月 4 日起放寬全國封鎖政策。意大利人或許能稍稍喘息,但有些損失已無法挽回,包括生命。除了有療養院及老人院工作人員正接受調查外,有不少意大利人認為,衛生官員未能處理危機,造成大量國民病死,更有人計劃追究相關人士責任。

意大利是武漢肺炎死亡人數最多的國家之一,官方公佈的死亡人數超過 25,000。隨著國家解除封鎖而解除的,還有民眾的怒火。據報,大量武肺死者家屬加入 Facebook 群組「我們將譴責你」(NOI Denunceremo),為逝者抱不平。其中,各地療養院內大批長者死亡的事件,更已成為檢察官調查對象。

國家衛生院(ISS)負責人 Silvio Brusaferro 稱,自 2 月以來,全國各地療養院的「大屠殺」(carnage)已造成 7 千人受感染,當中至少 4 成人死於武肺。國內疫情重災區北部倫巴第地區,至少有 1,800 人在當地療養院死亡。倫巴第城市貝加莫(Bergamo)的檢察官 Maria Cristina Rota 指,現時已有一組人員「負責貝加莫地區所有調查工作」。

鄰近的米蘭,最大規模護老院 Pio Albergo Trivulzio 住著上千名長者,但傳出多達 190 人死於肺炎疫情。老人院負責人正接受調查,據報負責人未有採取任何安全預防措施,在疫情爆發初期不允許員工戴上口罩工作,理由是擔心嚇到其他人。該名負責人或會被控誤殺。

檢察官亦已著手調查衛生當局是否出錯,導致療養院淪為國內武肺最大溫床。在倫巴第,調查重點之一落於當局 3 月 8 日的一道指令:要求療養院騰出空間來收容武肺患者,以紓緩醫院的壓力。數百名患者因此馬上轉移至數家療養院,隨後這些地方有大量患者死亡。一名檢察官形容:「就像在糧倉點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Pio Albergo Trivulzio 護老院。 圖片來源:路透社

48 歲的文員 Laura Capelli 表示,自己的叔叔曾入住貝加莫附近小鎮蓬泰聖皮耶特羅(Ponte San Pietro)同名醫院。照顧自己叔叔的醫生曾向自己表示,因為他不斷想除下口罩,決定要他回家靜養。惟歸家不久,叔叔便去世。後來,另一名醫院醫生向 Capelli 透露,醫院之所以要叔叔回家,是為因為要為其他年輕患者騰出更多空間。

憤怒的 Capelli 亦有加入「譴責」群組。她指:「他們一直想令一切保持沉默。雖然現在大家正在痛苦之中,但為了將來,我要出來伸張正義。」然而,講出自己故事 Capelli 表示,不知道應向誰提出起訴。類似的例子並不少,創立群組的 Luca Fusco,其父亦在疫情期間逝世。起初,Fusco 僅提供個人電郵地址,讓群組成員匿名分享故事,但很快每天不同成員直接在群組分享自己的喪親故事及指控,不過,作者們均未有直接指控有醫護人員涉及瀆職。

35 歲的 Diego Federici 表示,他的母親是武肺患者,3 月 25 日,貝加莫市鎮特雷維廖(Treviglio)一家醫院的醫生,決定不再為她插管,Diego 的母親隨後病逝。其父親不曾入住深切治療病房,且早妻子 4 日就離世。同樣是「譴責」群組成員的 Federici 難以接受兩個健康的親人,竟在 4 天內先後死亡。「沒有人可以把父母還給我,但假如有人做錯事,他們應該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