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已經連續多日錄得武漢肺炎零本地確診,情況令人鼓舞。當大眾以為可以對疫情稍為樂觀的時候,其實另一場公共衛生災難一直遍佈在全球,就是警察濫暴。警暴影響人民的身心健康,而且這不單是一個城市、一個國家的問題,各國政府都應該立即正視和處理。
民主國家之中,美國的警暴問題最令人憂慮,直接令很多人喪命。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研究團隊就在 2018 年於期刊 Journal of Epidemiology and Community Health 發表研究,統計了 2015 至 16 年因警暴致死的個案,以全國預期壽命減去死者實際壽命,最後得出相關壽命損失年(years of potential life lost)。團隊發現 15 年和 16 年的累積壽命損失年分別為 57,375 和 54,754,受害者大多數是 25 至 34 歲的年輕人,以有色人種為主,情況令人心寒;有美國媒體就呼籲各界應把美國警暴問題列為重大公共衛生危機。
美國資訊已經相對透明,對警察的權力制衡較大;在一些獨裁國家,警察殺人的問題就同等甚至嚴重得多,他們會以打擊罪行為名,挑動民粹主義,合理化殺人行為。例如,2019 年的巴西里約熱內盧州,統計指警察平均一天殺 5 人。2019 年,路透社的報道指出,菲律賓的禁毒戰爭中,警察可能已槍殺超過 27,000 人,然而政府一直沒有公佈真實數字;亞洲另一個人口大國巴基斯坦,2014 年初至 18 年 5 月間,警察也殺了 3,345 人,而且還有更多難以掌握的隱藏個案。
撇開死亡,有更多人因警暴造成嚴重身體創傷。例如截至 2019 年 6 月,法國內政部估計有 2,448 名黃背心示威者受傷,有人要截肢,到 7 月的時候計有 24 人被警察射盲。在獨裁國家,也有警察濫用酷刑,例如尼泊爾,很多人終生殘障。自由亞洲電台(RFA)近日亦報道有藏族僧人被公安虐打;英國駐香港總領事館職員鄭文傑也曾指控公安施行酷刑。在香港,去年反送中運動,10 月時陳沛然議員估計有約 3,000 名示威者受傷,部分人有嚴重骨折都不求醫,又有多人因中彈而失去視力。
即使沒有直接遭遇警暴,也不代表不會遇上健康問題,因為警暴可以透過心理壓力、制度信任等方面,影響人的健康。早已有研究指出,警察瘋狂截查市民,會形成壓力源,影響市民健康;而長期見到暴力場面,更會令很多人產生情緒病。2019 年 12 月,有研究指出警暴可以影響一個社區的嬰兒健康:母親在懷孕期間見證過多警暴畫面,初生嬰兒的體重則明顯偏低。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社會家 Kristin Turney 認為,研究明確指出警暴有「外溢作用」,影響擴散到一整個社群,而且後果可以跨世代。理海大學社會學家 Sirry Alang 和團隊今年發表的研究,以問卷訪問 4,389 名美國人,發現警暴不單破壞警民關係,民眾也會不信任其他公營機構,包括公營醫院,影響醫患關係,繼而令病人健康惡化。
當不少外媒促請政府要正視警暴,認為警暴是公共衛生災難時,也有評論人憂慮,政府在抗疫期間賦予警察的特權,可能會滋生警暴。半島電視台在 4 月中時指出,肯雅宵禁期間,警察殺的人已多於因武肺而死的人,更可怕是,報道點名印度、烏干達、南非、埃及等國家,指她們情況不會比肯雅好。獨裁政府從來不會讓人民好好休息,大家或應嚴陣以待,準備迎擊武漢肺炎以外的另一場公共衛生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