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仍未復課的西雅圖,10 歲的 Ella Wagar 很想念與朋友在一起的時光。她在網上會議中對同伴說出一番感悟:「我們不需要真正『上學』,我們真正需要的是朋友。如果沒有朋友,就太糟糕了。只能一個人玩,一個人吃飯。」在華盛頓大學兒童哲學中心創辦人 Jana Mohr Lone 指導下,孩子們每星期會進行一次哲學對話。病毒大流行期間,這些對話轉移至網上,讓孩子在困境中,對生活有更多思考。
Ella 的祖母在 3 月離世,在她生前,家人無法到醫院探望,死後亦無法舉行追悼會。母親 Janna Wagar 說:「對 Ella 而言實在是一段艱難時期。她有機會與他人談論這些問題,讓我很欣慰。」Lone 解釋,這不是療法,而是機會,讓他們可以一起思考重要的大問題,令孩子對自己的想法更有信心。
兒童哲學對話改到網上進行,話題亦轉向與病毒大流行相關的主題,像勇氣及抗疫力的價值、學會如何獨處等。Lone 說:「我們不是在教孩子有關哲學的知識,我們在教他們實行哲學。」她認為年輕人是天生的哲學家,但大人往往不會鼓勵他們帶出問題,因為他們自己也不願去談論;像是死亡及生命的意義等議題,大人也尚未能解答,或認定無法回答。最終,年輕人的詰問就會減少,研究表明,隨著年齡增長,孩子提出的問題就愈少。
然而,白白浪費年少時的思辨能力實在可惜。Lone 認為深入地問問題,可以培養孩子對生活的好奇心,令他們明白除了自己的看法之外還有許多不同觀點,更可以幫助他們分析複雜的問題,並認真思考各種新的資訊。Lone 經常透過兒童讀物進行討論,而年紀稍長的孩子則會用文學作品及電影。
最近,土耳其一個兒童哲學團體就用現代版「奧德賽」的海妖故事,與孩子來探索自由的意義。伊斯坦堡兒童讀物作家 Tugce Buyukugurlu 憶述,其中一個孩子由故事帶起有關「你的自由,將來自於不自由」的對話,他說:「得出的結論是,他們遵循目前的封鎖限制,是為他人和自己未來的福祉,作出貢獻。」
美國兒童讀物作家 Jacqueline Woodson 經常將哲學主題納入書中。她認為,當日常生活被打斷,不得不以全新方式看待事物時,會帶來新的思維。她說:「孩子常常低頭看著屏幕,而不是上望整個世界。大流行為他們提供機會,抬頭看看周遭正發生的事情。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去談論死亡、談論甚麼是訂立一個目標去生活,甚麼是共同創造更好的前景。」
她補充:「孩子是深層的沉思者,他們能看到一切,包括我們的偽善。而他們現在可以進行很多精彩的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