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令全球旅遊業停擺,以此作為最大產業的地區要怎麼辦?據「紐約時報」報道,在印尼峇里島的度假勝地,許多工人被迫停工,他們選擇回到故里,以傳統漁業及農業維生。
過去 20 年,Ni Nyoman Ayu Sutaryani 都在峇里島的高級酒店及水療中心,擔任按摩師及瑜伽導師,過著安穩的生活。不過,現年 37 歲、育有 3 子的她,最近回到兒時生活的農村,並以不太穩固的竹梯,爬上高達 18 米的樹來採摘丁香。
這不是 Ayu 想過的生活,但峇里島嚴重依賴旅遊業,沒有遊客便沒有工作。為了自己及家人的生活,她只能返回家鄉,學習以傳統方式謀生。Ayu 說:「這是我第一次失業,有時我也想哭。一切都回歸舊時,但我們這樣做,總比捱餓好。」許多工人也回到家族田地耕作,其他人則在 Benoa 海灣捉蜆,或到荒蕪的海灘捕魚。這些被迫轉行的個案,都歸因於武肺疫情重擊當地經濟。
印尼於 3 月禁止疫情嚴重地區旅客到訪,並在數星期內擴大至所有外地遊客,其後再於 5 月禁止國內遊客前往峇里島旅行。但印尼仍是疫情最嚴重的東亞國家,近 9 萬人確診,超過 4,300 人死亡。峇里島病例則在數星期內增至逾 2,800 宗,逾 40 人離世。
疫情未有消退跡象之時,峇里省省長 I Wayan Koster 已迫不及待想振興經濟,並於本月逐步重開餐廳及知名海灘。他更希望,在下星期開始招待國內旅客,並於 9 月 11 日開放予外國旅客。
峇里島確有一半以上的經濟,直接取決於旅遊業,另有 4 分 1 亦投放在與旅遊相關的活動,例如接載旅客、為酒店供應食品等。去年,峇里島吸引超過 600 萬名外國遊客,以及 1,000 萬名國內遊客。因此,許多農村年輕人曾看準行業發展,並由北部村莊搬到南部的旅遊地區工作。他們首先報讀旅遊職業學校,畢業後便就職於酒店、餐廳及旅行社。
可是,疫症大流行迫使酒店及其他旅遊設施解僱員工,並削減其他工人的薪金及工作時間。初級廚師 Agung Yoga 說,以前最愛在海灘釣魚,有時更會衝浪,但現在一家人卻要依靠捕魚維生。「如果這種情況持續到明年,我將感到絕望,也許連吃飯也成問題。」
Tembok 村村長 Dewa Komang Yudi 倒是樂觀,他歡迎旅遊從業員回村振興農業。「因為大流行的緣故,突然出現去城市化。」約 400 名失業工人回歸村莊,到缺乏人手的田地耕作,他希望這些人往後都能留下幫忙。Yudi 也曾到入讀旅遊學院,並在酒店當過管家。但他坦言,峇里旅遊業脆弱,而且感覺人們「像鴉片一樣依賴它」。他提倡在農業方面投放更多資源,因為這才是可持續發展的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