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妖怪大戰爭,妖怪本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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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妖怪大戰爭」之中,一開始並沒有妖怪重視河童的警告;圖為劇照。

1968 年的「妖怪大戰爭」是大映「妖怪三部曲」的第二作,故事講述來自古代巴比倫的吸血怪物跨過大海來到日本江戶,殺死了一名伊豆代官後取而代之,想取得人類世界的實權,再進一步統治神佛妖怪的世界。一隻河童意外撞破陰謀,於是通知各界妖怪,團結反抗吸血怪。

河童是個很重要的角色,他第一個發現吸血怪的陰謀,而且第一個挺身而出反抗。當河童警告有外敵入侵時,其他妖怪還嗤之以鼻,拿出一本「日本妖怪圖鑑」來證明他口中的怪物不存在。妖怪們沒有想過有外敵的可能性,因為在沒有外敵以前,妖怪沒有自我的社會意識,沒有「外」就沒有「內」。如果有問題,就是河童有問題,一定又是廢青河童搞事。

經歷過與吸血怪第一次衝突後,妖怪們終於發現吸血怪不單會憑依到人身上,還可以分身增值。不是你死就我亡,如果日本的妖怪不團結起來反抗,不管是日本的人類抑或妖怪,最終都會被吸血怪殖民統治。於是日本的妖怪們在發現外敵之際,初次發展出本土意識,因為有外來敵對的怪物,於是產生了「日本妖怪」的身份認同。這個時刻沒有一隻小妖出來批評「日本妖怪」這個說法是種族歧視,始終大家沒有笨到為要消滅自己的敵人爭取權益。

「妖怪大戰爭」中,來自古代巴比倫的吸血怪物;圖為劇照。

另一方面,劇中的普通人類始終是無力的群眾,他們無法分辨被吸血怪憑依的人,也沒有反抗的力量。只有劇首一名巫師能看破,企圖設陣收妖,但最終不敵被燒死。普通人類也害怕妖怪,傘妖拍一拍肩頭、鬼火在眼前飄一飄,立即嚇個屁滾尿流。雖然妖怪們沒有想害人,不過安住森林中池塘裡,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然而到了中後段,幾個想要反抗吸血怪的人類發現原來與妖怪們同仇敵愾,雖然外表有點分別,但利益關係一致,也可算是手足。與其內部捉鬼,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如一起槍口對外。

「妖怪大戰爭」原來是講述妖怪的本土意識冒起的故事,在外敵臨城的情況下,分清楚了「日本妖怪」與「外來妖怪」,人鬼也認清楚誰是手足。結局是河童等妖怪帶頭衝入吸血怪所在的大宅,其他來自各方的日本妖怪響應到來,無懼非法集結,一擁而上將吸血怪打死。

角川收購了大映後,在 2005 年拍了一齣重製版。河童成為了可有可無的醜角,取而代之是一名神選的小男孩,拿了神劍後可以橫掃全場。對比第一部的妖怪本土意識覺醒,自然是比下去了。革命的成功不應該只屬主角或者某隻河童,榮光應該是歸妖怪大眾全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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